北漂的诗行(图) 2013-08-08 来源:北京日报
《七月诗选》杨东彪著线装书局出版 曾凡华
这几年,我一直在敦促东彪把自己零星发表的诗,整理一下结集出版,意在给纷纭芜杂的诗坛,添一点清新。然而他总是应承着,却不见诸行动。我想,他也许是忙于商务或过于律己,不愿将自己隐秘的诗世界轻易示人吧!
直至前些日子,他才将薄薄的一本诗集交到我的手里,嘱我为序。因耽于杂事,近日才静下心来系统地读东彪的诗,边读边感动着,读罢才觉得非要写点什么,一些往事也浮现眼前……
记得是2009年元旦,《北京晚报》前所未有地以一个整版的篇幅发表了东彪的诗作《祝福2009》。这个来自艾青故里的诗作者,在长达250余行的诗里,将发生在2008年主要事件和对2009年的每一个祝愿,以其独有的智慧,串成了抑扬顿挫的新年鸿篇。
东彪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来到北京。他反对以“寻梦”这两个字来形容其在北京的生活。他的梦,源于南方,也留在了南方那座曾经养育他的城市。但奇怪的是,他的所有诗作都成稿于北京,包括他的诗歌处女作(他的处女诗作,是当年他到北京出差时写下的)。
东彪的诗作无流无派。从他的第一首诗,到此后的全部作品,他始终坚持用自己对诗歌的理解写作,用他自己的声音在表达。但他的作品,都会或多或少表现出对故土、故友的思念,并夹杂着强烈的漂泊感。这一点,在他的《风》、《约定》里表现得尤为突出。
他在《风》中这样说:“童话被锋利的光线/裁切成风的外衣/往事随风攀援而上/叶子纷纷扬扬回落/听不到根的呼吸……”这个根,应当理解为陪伴他走过少年、青年时光的“故乡”。然而不是,他在诗作《单车》里这样说道:“……我把单车留在南国的故里/我的故乡是父亲的异乡/父亲把梦留在我的故里/我把父亲的温度留在了他的异乡……”追根溯源,他在《风》和《约定》里的根,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故乡。近20年的北漂生活,东彪对故乡是何其敏感,他在努力寻找故乡的脉搏,贴近故乡……他常常问自己:从哪里来?也苦苦地思索:魂归何处?
艾略特认为,诗人在写他自己的时候,就是在写他的时代。因此,现代诗歌的立象尽意,是诗美感性化的本质要求,也是现代诗的本性所在。东彪的诗颇具现代意味,他较好地把握了现代诗的审美意象,将诗的“意、情、象”实施有机结合,这是创造诗美时空的基本要素,也是从具象化、意象化逐步向抽象化的一种完美过渡,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东彪的诗始终保持了一种清新葳蕤的现代诗风,注重具象和意象,同时又不忘抽象与升华,这就需要大大加强诗人主体情怀的表现意欲,要关心现实,具有忧患意识,使自己的诗歌中凝聚着当今中国的时代精神和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对于北漂的诗者而言,要做到这一点,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代价,惟此,才能应对高昂的生活成本,应对激烈的社会竞争,倘若要继续其童年最初的梦想,就注定要在诗性的漂泊中耗尽一生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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