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年鱼 于 2013-8-5 20:11 编辑
活着的人,一担担出土,挖竖井,留天窗
燃一炷香,然后,合力,把死亡盖住
填埋,头西脚东,长出纸幡
那一年,村庄隔段就有丧事
到处是哀乐,山坡,飘蓝色灵魂的烟柱
我流荡在外,脚踩结实水泥平面
我的喉音,由此从未高亢起来
那只有木与土构建的陋室,是属夜的
倒也遮风挡雨,我久未谋面的乡亲
在松软的葬土之下,再不笑声朗朗
我回放你们生前的画面
那些鲜活灵动,让我心上悬了一方磨盘
我只好奢想,选一个无露水的深夜
拨开梦的雾瘴,在生死的分水岭上
我用一种新的语言
朗诵这被土煨黄的秋天
没有庄稼来拜,没有花朵来谢
只有我,这心跳的唯一携带者
将墓碑上请下的名字,收进备忘录
我看着你们走进来
‘我们飞翔,飞回水后面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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