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桥头上的流浪汉
赵应
在一个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
你很难深入理解秋的残暴——
当夕光消隐,一个长发披垂的男人
走向被神预言过的尘世最底面,
像一支烟,被盘滞在街市上的洪水掐灭。
我能见到你一定是因为有人死去,
或有人正无助呻吟,仅仅是为了生计,
许多人便丢失了自己的性命;
流浪。流浪。你的手埋着深仁大爱,
千万间廉租房随唐河水昼夜浮沉。
零的形体就是人类最初的形体。
僵硬的方言。更为凛冽的风。
它们攀附于青年一代的脸,被一座座
未名地好心收留,作为痛的结痂,
在适当的时机,推动时代更迭。
秋天的玉米地吹出饱满的精神。
我要让所有人重新接触你的死——
众多的落英纷纷现身,当河水陡涨,
你会凭借独特区位,从脸颊微凉
到手足冰凉,到一件破衣死命地飘。
而我需要更加努力地劳作。做一个
被天生的厄运所真正认同的男人,
被你一眼看透,并击穿我铁石的心肠。
你看,一阵长风掠过北方的原野,
就打落了鸟巢,和我最柔软的部位。
家乡的西桥头,来往的车辆臻露锋芒。
一个青年伫立在大水之上的胜景,
现世之瓶,往事之书,在秋千上轻薄摇荡:
只剩下玫瑰的咆哮,在夜的余骨。
我们从未站在水岸将命运轻易交还。
2013.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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