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殇（散文诗）
杨林
一
炎热已接近尾声。
你的肌肤微凉，蜷缩于风中，依靠抽泣发光。
那根刺，依然在喉咙，将整个夏日逐个哽咽，品出黄昏干涩的味道，与冷淡的颤栗。
你留在那折角的书页中，无法翻过。
像每个记忆都有注解，沉下来，生活也开始透明。
二
原野打开视窗，心思逐渐漫长。
默然。注视。
落叶微黄，像你憔悴的容颜，相同的景色却承载了不同的感伤。
那一天，一条路依旧独自返回，只是忘了带来一场细雨，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把生锈的锁，一个没有期限的牢笼。
梦，已经干枯。
三
星城，熙熙攘攘，而漂浮的目光近乎荒芜。
剩下的等待，在反问那些经过。
那个将自己捡拾的人，在哪里？
那一次酒醉之后，那一次对视是否真实？
一切模糊，像一只蝴蝶的颤动，美丽得心痛而虚幻，轻盈得感伤而迷蒙。
一条路独自天黑，又独自消逝。
困守。孤绝。
四
蓝天愈来愈远。
放牧的云，堆积、推诿，恣意纵容，在游离中放下自己。
曾经，似乎还会来临。
那稠密的春雨，那灼热的夏日，那冷艳的冬雪，似乎一场梦境在塌陷，在燃烧，在飘零。
你坠落于自己种下的秋中。
呼喊，只有自己的回音。
五
秋虫的声音辽远，像你浪迹的意愿。
那陈旧而低沉的颤抖，从田野的深处延展而来，穿越心胸，落在你身体的每一个枝丫，抖落细碎的树叶，一地苍茫的颜色。
相视无语。
只有心跳微弱地附和，往事减淡，如远山依稀的影子，给空茫留下底色。
你惧怕这飘落的声音，这迷失的余味。
六
雨，化成细微的流水。
从卵石、沙粒间流过，带着山峦、森林的体温，往那时间的消逝处流去。
只是不忍转身，那跳下的悬崖，那回忆的深渊。
痛，凝成了骨。
其实，你比水还柔弱，也比水还锋利，用回旋割伤深情，用流逝冲淡恨怨。
你的身体已经冲刷成一条河。
你漂流在自己的心上。
七
你注定是属于自己的。
月色只在你透亮的时候，闪烁灵犀。
每一个季节无法遮掩你的忧伤，也无法覆盖这忧伤打开的辽阔。
这孤独落下的种子，在孕育更为深邃的芽，那伤口起茧的花，是自己的美丽。
秋色，在经历之后，结果。
结出一场冷峻的，浩大的，辽远的，孤艳的，冬。
生命的中转。
2013年8月30日晚长沙金域府 |
发表于 2013-8-3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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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31 09:11
发表于 2013-8-31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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