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文成 于 2012-11-10 17:26 编辑
无法结束的游戏
——题郑跃同名画作
有时,头和脸并非
那么重要。五脏六腑基本都是
附属物。我们只消有
一层坚韧的皮肤就足够
这样就可以将我剥下来
塑造一个你;当然也可以将你剥下来
塑造一个我。只是你
要吃亏些。你的皮肤比我
细腻和光滑。而我总是那么粗糙
其实这样挺好。我们不长也不短的一生
就不那么无聊了。闲来无事
我们就以这样的方式,轮流着
在这个世界出现,或者消失
熟悉的陌生人
甲在街上突然遇到了乙
彼此对视一眼。甲一下子跌落进
乙空茫的眼神里
甲困在乙迷宫似的五脏六腑
左冲右突,无法得出
这些地方甲曾经是多么熟悉
蒙住眼睛,他也能够顺利找到出口
哪里拐弯,哪里可以快步通过
哪里只能侧身而行
都了如指掌
但现在不行了。一切都被乙精心翻修过了
面目全非。就是端着罗盘和导航仪
也未必能够原路返回
切开
原以为,你我
互为连体。并顺利攻占了彼此的堡垒
原以为,每一个细胞里,都装满了
牵挂与怜惜;每一滴血液
都流淌着鲜红的爱恋
突然被命运一刀
切开,成为毫不相干的两半
才蓦然惊觉,一道伤口的距离竟然那么远
如同今生与前世。疼痛在骨头之内
思念在皮肤之外
寓言
一只老鼠拦着一只猫
索要买路钱。不是老鼠胆大包天
是因为猫已虚弱得不足畏惧
一群蚂蚁苦练内功,欲与大象玩摔跤
不是蚂蚁自不量力,而是
大象有值得蚂蚁藐视的地方
东郭先生再次将狼装进了口袋。他想用仁慈
感动凶残的狼,而狼却在盘算着
猎人离去后如何吃他的肉
人们常常喜欢打草惊蛇
其实蛇早就想出洞了,只是
春雷未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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