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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坐监,是上帝发的福利”——写在马启代诗集《黑如白昼》出版之前(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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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9-12 19: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来坐监,是上帝发的福利”
   ——写在马启代诗集《黑如白昼》出版之前

◇    岩 峰
  
一年前,我从北京返回老家泰安不久,启代君便出狱了。 相对于我这个大病初愈的人,他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至少没有我想象中的懈怠与疲惫。启代君是一个说活干净利落、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即便遭遇不白之冤,甚至牢狱之灾,他的性格也没有丝毫的改变,而这,恰恰是其自信的表现。此刻的启代君已是无家可归,我这里便成为他和他夫人暂时的避难所。没有过多的客套和寒暄,一见面他就和我谈起了我们钟爱的诗歌,并拿出一大摞作品要我“指点”。这是他服刑期间的全部作品,足足有600多首,其中就包括收入《黑如白昼》中的170首精短之作。
这些作品是怎样创作的?我想只有启代君自己知道。尽管我很想探究一下其中的奥秘,但考虑到启代君的感受,我终于还是放弃了。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甚至在连自由都变得奢侈的环境里,如果没有对诗歌艺术的忘情之爱,他是不会也不可能犯险写出这么多“黑如白昼”的优秀作品的。而我,在这里,作为他的朋友和读者,除了对他致以由衷的敬意,不会也不可能再有另外的表达!
前面说过,《黑如白昼》所收作品不过是启代君整个狱中诗作的一部分,虽“精短”而不可分割,如今启代君人为地将其分离出来,完全是为了出版的需要,在我感觉有些心疼,从另一个角度却也印证的启代君的果敢与决绝。
以往,启代君和我一样,作品的后面是很少附上时日的。但是这次例外,他狱中的所有诗歌都写上了日期,有些标题甚至就是日期,像《狱中诗志:2011年12月16日星期五》、《狱中诗志:2011年12月19日星期一》、《除夕》、《大年初一,阳光空阔,我偶尔看了一眼泰山》等,这或许是启代君有意为之吧?他一定很在意当时写诗的心境,很在意那些难忘的岁月和时日!正是因为启代君的狱中诗作完全是按时间先后为序而作,可以说是他“诗的日记”和“日记的诗”,我才“心疼”他从中硬生生地抽出一部分来“另立门户”。作为读者,在这里我们只能尊重作者的意愿;而作为朋友,我仍然有义务就他“另立门户”的这些诗作谈一下个人的心得与感悟
启代君首先是一位浪漫主义诗人,即便是在呼吸不到自由空气的艰难岁月,他也不曾放弃歌唱,并始终高昂着自己的头颅:“被禁锢的人哪/给他监室,他就获得天空/给他枷锁,他仍生长翅膀/什么也不给他/他就拥有剑、闪电、火焰/诗歌和风”;(《诗者说》)“中年,已有些漏雨。时光滴出的/小孔孔,开始蔓蔓地生长//风,每一喘息,二泉映月的音符/便会从身体里给吹出来//只有诗句含着火焰,那怕一滴血/又会噼里啪啦地歌唱”。(《音乐》)他把坐监当作“上帝发的福利”  ,并自喻“铁锈”与“尘埃”,虽然渺小,但却“是凝固的阳光,钙化了的目光/是命运磨出的带刺的嘴唇”(《我听到了锈的牙齿》);虽然被风遗弃,“灰头土脸,一身惶恐”,但仍“抱住一胸腔的泪,在风中坚持”。(《铁丝网上的尘埃》)当然,正如启代君“自我标榜”的,他更像“蚯蚓”,是“地下诗人”:“最懂黑,所以不说话/唱歌,但像元曲或宋词//……所谓精耕细作就是从泥土里打磨词语/它不以柔克刚,只以小搏大//为了躲开人类的挖掘,那些血腥十足的铁爪/它必须把自己向深邃里写” (《蚯蚓,是地下诗人》),由此,我们不难理解诗人的内心是何等博大与辽阔!
启代君是“为良心写作”的倡导者,也是实践者。在他的作品里,你看不到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诗句,更没有一句令人作呕的颂歌。纵然身陷囹圄,他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从未丧失一名诗人的良知与尊严。正如他在《减法》中所写的:“减去那长长的前缀,减去那些定语/和形容词……,姓氏之前,统统减去/连姓氏也可以减去,名字/也可以减去……//轻的,重的,统统让时光拿走//……,一直减到一把骨灰/只是我的文字可以留下,那怕剩下/仅仅一句诗,刚好/安放我的灵魂”。他自称“思想者”,是“天生的反对派”,即便在“时间”面前,为了“赢得尊严”他也“不得不战”,尽管“最终要败给你”。(《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不得不战》) 在《今日新闻:小悦悦停止了呼吸,卡扎菲被确认击毙》中他写道:“一个是天使之殉。童真的大脑对人世的纷扰不堪重负/回到了没有拥挤、冷漠、谎言和伪善的地方/小悦悦,完成了对今天的讽喻//一个是暴君之亡。我们又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土崩瓦解/颂词,总是热烈、廉价,不堪一击/卡扎菲,对专制和自由都是嘲笑//死是一根芒刺,让一个时代的黑血在镁光灯下显影……”诗人是善良的,又是明智的。惟其如此,他才看得如此清晰,他才写得如此透彻。
西班牙诗人阿莱桑德雷·文森特说: “诗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诗人,始终是一个启示者。从本质上来说,他是预言家,是先知。然而他的预言当然不是一种关于‘未来’的预言,它可能与‘过去’相关:它是一种超越时空的预言。诗人——照明者,光的瞄手,人类的儆戒者。诗人是一颗芝麻的拥有者,从某种神秘的意义上,可以说,就是关于他自身命运的文字的拥有者。”启代君是否就是这种“真正意义上的诗人”,不是我们任何人说了就算,但他的每一首诗确实给人许多“启示”和“儆戒”,并且超越时空。像“一粒被种植在高墙脚下的种子,就要爆芽/这粒在春天怀胎的种子/正睁开眼睛// 这是秋天,风压在监狱的上空,不断成熟/一枚胚胎爆芽的声音/让天地颤栗// 有大雁飞过,巨大的双翅煽动天空的金黄/雁的叫声,划过秋风和流云/点亮胚胎的思想”;(《秋天,我看到一枚胚胎爆芽,响遏行云》)又如“那株老柳,站在操场的边沿/面容憔悴,头发干枯/一个冬天,无论寒风、冰雪如何纠缠/谁也没能让它开口//春风只在它耳旁,说了几句温柔话/这位老先生,就迫不及待地返老还童/冒充多情的样子/不知趣地吐出绿来( 《那株老柳,站在操场的边沿》);以及“——看一只蚂蚁在风里行走/它要回家,还是在流浪/逆风而行,怀揣一腔乡愁//——活在风中,我一直与风/较劲,撞头/直到把风碰得喊疼,落荒而逃//——我是在与整个天空作对/如今,正把它一步步逼退”;(《看一只蚂蚁在风里行走》)还有 “——寒露,长满了天空,天黑了就叫星星/掉到地上的/天一亮,欲老成霜//霜花不是雪花,只那么温情的一瞥/整个儿就哭成了泪人//好在,我内心气温偏低,适宜寒露生存/那几颗时光的珍珠/诗意饱满,在肝胆间晶莹、闪耀。”(《我内心气温偏低,适宜寒露们的生存》)这些诗无一不富含哲理、充满寓意,发人深省、令人深思。
相对于启代君过去的诗歌,他的狱中诗作不仅内容上有了较大突破,表现形式上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这是读者朋友们有目共睹的。同样是写泰山、写父亲、写山水、写草木,他不再像过去那么直抒胸臆,而是“曲径通幽”,给读者更多的想象空间和思考余地。限于篇幅,在这里我就不举例了。何况,这一切对启代君而言都是过去式了,在诗歌创作园地里,现在的他正进行着新的开拓和实验,并且结出了新的更加璀璨夺目的果实!
社会就是个大监狱,而对启代君这样的追求者而言,上帝的福利才是永远的财富。
是为序。

                                                                                                                              2013年9月9日

                 (诗集《黑如白昼——马启代狱中精短诗选》即将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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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9-12 22:10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81:}祝贺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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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3-9-14 21:38 | 只看该作者
祝贺{: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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