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阅读。凌晨五点二十分

陈泯

◎ 阅读。凌晨五点二十分  


    文 / 陈泯


这是凌晨五点二十分。
因为没有恶梦，我没有把最后一本天书扔出窗外
所以忘了诗人喜欢的天气或者山水
平静和黑暗正悄悄撤退。我看见光线以洪水的姿势
从楼房的豁口倾泻了过来
看不见伤悲，也不见欣喜占领虚空的灵魂
往左1000米，再往右1000米

声音开始矫健。舍弃了最黑暗的忏悔
兰波的诗，温柔的疯狂在醉舟之上，露珠含噙泪光
着实叫人想哭泣
需要木工的书和袜子，需要非洲沙漠和法国乡村
让我往返经年的早晨或用苦难断阕
最后续上一个颤音。“被缪斯手指触过的孩子”
谁舍弃了谁，余下海日之间风的故事
  
我在预言的断句背后阅读着结局
打开离去者的密信，解救每一个音节关牢的预言家
每一个笔划最终的流向
诸事不宜，暗礁密布。忏悔早已在舍弃之前
在枪声之前，在指碰之前从窗帷间窥着
疯狂的乡村（温柔的乡村）
还是，温柔的沙漠（疯狂的沙漠）
   
寻找拼凑断开的句式，仿佛被打断了的骨头
连起来，也无法长出如意吉祥的天气
我不清楚是在阅读，在阅读
还是想像？把纸张反过来，从背面去读，把凶险的
那一切都反过来，把命运的船也翻过来了  
要不把太阳也翻过来，名符其实地
成为今天的第一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