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秋》(之十)《松衔半月》
文/戴永成
秋山野客醉醒时,百尺老松衔半月。
——唐•施肩吾《秋夜山居》
唐朝的秋,秋山幽深,寒月孤独。谁夜饮露珠,醉听鹤雁啼鸣?
一棵松,从岩石上飞斜而下,伸出梢枝的触角,衔着弯弯的月亮。
唐朝的松,心事重重;唐朝的月,冷冷清清。惟有老松衔半月的黄昏时候,才咀嚼出大山爱情写下无言无尽的沧桑。
而今,唐朝远去,千年以后的秋不再苍凉。山,有山的梦;松,有松的翠;月有月的明。
松,挺拔成山汉子的骨头,站立成大山的一根脊梁,青翠了绿色的鸟鸣与爱情鸟的情歌。
月,妩媚成山妹子的眼神,灵动成大山的一把火焰,滚烫了乳汁撰写的胸脯与如月心事。
松衔半月,已经包含古韵新意。松是手,根是爱;月是眼,心是情。
松与月。山汉子与山妹子。月光,修改了大山的爱情。山妹子的眼神,被青松染得青翠欲滴。山汉子的欲望,被月光迷得如痴如醉。山泉叮咚,是山妹子的心语。月光干净,是山妹子的心事。
一种野性在山峦中流泻,在山泉中复活。松衔半月,月靠松身,从此,大山不再寂寞。
唐朝的秋与现实的秋,山还是那座山,松还是那棵松,月还是那枚月,而山魂、松魂与月魂,变了。唐诗脱去孤独与世俗,依然鲜活着大山里的爱情。
千年的松,青翠依旧。万年的月,明亮依旧。
山汉子是松,山妹子是月。月是松的眼,松是月的魂。松衔月的爱,不朽不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