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工厂主的自由——不做总结，这事没完。欢迎对号入座

黄运丰

一个工厂主的自由
——不做总结，这事没完。欢迎对号入座

文／黄运丰

　　事情很热闹，但却有不少假象。
　　首先是那些籍籍无名却又以为自己傍了大树就名重边陲的喽啰们，他们从其教主那学来或自己从娘胎带出来的谩骂本事着实让他们兴奋不已，而更多人无不是嗤之以鼻，唯恐避之不及。他们上演着熟能生巧的闹剧，每一次争端起时，他们奔在阵前的叫嚣和辱骂，都占满了关注者的屏幕，他们以网络水军的执着和奋不顾身，刷屏造声势，叫骂搞人气，让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一看，还以为他们的枪耍得挺场面，似乎还挑倒了几个人。殊不知他们这一套套连个花拳绣腿都算不上，更别说威武的杀伤力了。所指无名之辈太多且名姓晦涩，记不大住，自己来蹭座吧。
　　其次当然是这位风骚了二十来年的，写过几个有点儿彪炳史册劲头的名篇的，却早已走火入魔的，而在当今诗坛又最为聒噪的，一吹起牛来无边无际的，因一个什么典而轰动一时随之手下又簇拥着一小批表演欲极强的诗歌小丑们的“魔教教主”。所指大师之名如雷贯耳，诗名人名皆炙手可热，亦无须指明了。
　　那么，除去这两个假象，让我们来看看事情的本质。
　　写诗的人没有标准，读诗的人自然也没什么标准。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被标准害了，以为凡事有了标准，就大有可为，就可以批量生产，就可以像好莱坞一样成为一个造梦工厂、一个造星工厂。这两年，大家目睹到的诗坛就有这么一个工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工厂，有兴趣的看官可以移步这位大师的微博，看看他首发的转发的任何一条喜大普奔、不明觉厉、火钳刘明的内容，这些在其麾下的诗歌小丑们包括他自己看来都不啻为煌煌之战果了，他们在畅饮着这些胜利的琼浆，他们在细数着这些虚荣的所拾之穗……自这工厂兴建以来，确实出产过品相良好的作品，然而随着熏心利益和剩余价值的着力榨取，现在在这个工厂里，大家看到的除了前面所说，可能还有油光蹭亮的“诗歌”零件和各种随时可以拿来大鸣大放的“诗歌”道具，他们已经发明了一种模式以制造出牛屄之诗，许多人削尖了脑袋抚平了内心波澜，安心顺意地描摹着工厂主亲手捏造的“诗歌”模具，聆听着工厂主金口玉言的“诗歌”精髓——要像个段子便于微博扩散，要让人能感觉到脑筋在急转弯便于人咂磨出味道，要有一个绘声绘色的比喻便于人引用试用，要尽量少字儿便于人记诵。工厂主的诗歌精髓大致如此，欢迎明眼人补充。
　　在眼下各行业都充斥着烂俗流殇、跟风成娼的时候，貌似诗歌这样一个原本清净的行当也不能免俗了，而始作俑者正是这个规模日渐扩大、腐蚀诗的本真之味越来越严重的大工厂，或许它已成为诗歌在中国工业时代最具国际范儿、最具创见性的产品了，它made in china，而且created in china。
　　这个工厂做强做大的首功自然是这位大师本人及其骄傲的心，这种膨胀的野心自然不会收缩，而且将更加鼓胀，自然没人会担心它爆炸的那一天，他自己自然也完全不在乎。当这个工厂生产了更多的产品时，销路的打开和业绩的增长是他们最热心的事，所以也免不了各种形式的叫卖，自卖自夸，广告软硬结合，铺天盖地，同时沿街叫卖，上门推销，甚至不惜挂羊头卖狗肉，或者买一送一，或者变相绑架消费者——给他们办个会员卡，促成他们多次消费，以做好口碑效应，等等。不过他们的售后服务有点差强人意，他们视消费者为无偿奉献自己、可以随时进行血祭的教徒，而非以谦卑感恩之心待之的上帝，或者是稍稍降格的衣食父母，所以他们的售后是要收费的，不收费也要你表忠心的，不说早请示晚汇报起码要在有人挑衅工厂主时能第一时间张口就吠、见人就咬的。如果不是这般，你显然就不再是他们的目标客群，反而要成为他们谩骂攻讦的对象。因为你用了他们的产品，即使不舒服也不能说不好，不能电话投诉，更不能公开披露，否则你会有被跨省之祸，管你骨头硬不硬。甚至他还能找出你当时的进货单公诸于世，告诉你我们虽然银货两讫，但因为我提供了产品给你，你就应该感谢我，不感谢就是小人，你小人你小人你小人，你全家都小人……更别说一个没有用过他们产品的人站出来反对了，没使用就没有发言权啊。这里可能要说到“文人相轻”的概念，窃以为，有人反对或争吵起来，这并不关乎文人相轻，真正的文人其实相重，正因如此，才需要有人说话，而不是任由一个行业寡头工厂主在那里大嗓门，如果那样便是对这个工厂主的捧杀，更是对诗歌本真及所有怀着赤子之心的诗人的棒杀。
　　工厂主业已形成一套非我族类的监察及甄别体系，以便瞬间锁定其可能的假想敌，在其眼中，你的第一身份就是敌人（以便消灭隐患），第二身份是诗歌工匠（以便吸收进工厂生产同时可以随时纠结充当打手），第三身份是观众（当然是要为他喝彩并报以雷鸣般掌声的观众），最后才有可能是他望其项背的诗人，而这些人在其缜密的监视器网膜过滤之下已经没有了，即使有他也可以很轻松地无视。
　　笔者虽没有亲见过这个工厂主，却有幸在梦里见过：一个阶梯教室里，工厂主以一个临时教授的身份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唾沫四溅地教授诗歌之技艺，写着无法卒读的板书，洋溢着融资上市的激情，忘乎所以，不容置疑……最后，台下那些莫明或慕名而来的听众们感到索然寡味，开始三三两两私下里聊些欢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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