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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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老了，我会于某个山岗的坟墓，埋葬过盛的人间烟火。在避世的尘土上，规划半亩农田。雇佣退去离愁的翠柳，在春风未至之前，昼以抒情，夜以饮酒。
假如我老了，那些褶皱的青春，在镜子里复制叠加。我将依旧摊开牙床，笑容肆无忌惮。
假如我老了，掀开爱情的手，会一如既往，那些松动的关节，仍旧能触摸到，爱情新鲜如昨。
我要渐渐学着，用最古老的方式拎着水烟袋，在嘴角漏出的烟圈里，观望柴米油盐。
鸡鸣还在沉睡，日光的使者仍在千里之外的驿站，我的眼睛必须次第点亮。我要率先，钻出一枚火种，让日子温暖。
茶余饭后，我只想与文墨为伍，砚台的腹部时空时满，在侵蚀宣纸的领域后，所有忧愁，都将被轻描淡写。
黄昏的斜坡，暗淡的霞光时常把我灌醉，影子斜卧，一如当年。
日夜轮流值班，我在月光的眼皮底下，回想农事。禾苗的高度是否缺钙，木蓬黄牛的心事，是否依然衷心耿耿，土壤的硬度反刍过几回。
可能吧，我要在恋人的笛音下，扭开喉咙的开关，催眠一半蔬菜，潜入另一半的梦。
那些远方的朋友，千万别念叨我，抑或一副眼镜框。就请在唐宋的辞章里，从一对翁媪的银丝霜发间，你们的好意，已经心领神会。 |
发表于 2012-5-11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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