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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远方拿至眼前》(散文诗)
文/ 鲁 橹
将远方拿至眼前,天地宏阔,光阴美丽,我已紧紧拥抱住蜂拥而来的山水,我已紧紧拥抱住自己,此,是我心灵的皈依,此,乃我脚步的诗篇。
行脚如斯,心境恍若从低谷上升,赫然一片开阔地。
从姑苏的夕阳残照里寻来,版图里有一只香艳的“美人腿”,无端的叫人想起那个“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的女子,清清淡淡的字句里却有着骄傲和跋扈的勇气,钦慕她仗着青春年少,胆敢与并不深相知的人儿绾结同心,轻巧了些,决绝了些。
定有一段妙处无人能解,定有一段因缘前世已定。
如同现在,我从遥远的北疆而来,我要与我身边的这一方山水有着何等的融洽,才敢置身其间,做一个人狂欢的旅行。
到达时,业已黄昏。
这一处的黄昏,却也独与别处不同。
天空像没有被拧干水的碎花花蓝裙子,一小颗一小颗白色的鱼鳞状的云朵镶着裙摆。
夕阳的光打在裙边,一线线似是带着水气的烟岚荡漾,这个在天空微微舞袖的女子,脚步清扬,空气中曼妙的音乐,由远而近,及至眼前、心扉,有恬美的宁静,让我就地而卧。
薰衣草,马鞭,虽是枯秋,却也还熠熠生辉。不能叫出名的花儿,蜂拥而至的香味儿,蜂拥而至的念想。我是尘世一株怎样的小草,跋山涉水,赶来与你们相聚。我碎碎叨叨的话语,细细密密的心事,我要说给你们听,我要说给这一方天地山水听。
我是天地间的一棵草,我也是天地间的一颗露,苍穹无限,大地无边,我的游走的灵魂栖身这人间万象,偶尔被煎熬,偶尔被释放,偶尔像被铁丝拧着,偶尔又像在风筝上流浪,这是水煮火烧的人间,要有一处仙境安放我的飘泊,要有一处桃园让灵魂纵情高唱。
让我做一个诗人吧:歌唱那个头戴草帽,坐地打黄豆的老人,她脸上的笑容多么从容;
让我做一个画家吧:画画那头虽是作秀,但毕竟脱离了苦苦耕作的水牛;
让我再写下一群掠水飞翔的水鸟,画几只爬上围蔸避吹湖风的蟹儿;
让我再描述出坐小船到湖中钓鱼观蟹的游人,那时水天一色,人和自然,那么相亲。
让我羡慕得流泪吧:那些身著江南刺绣,头绾青春发髻的少女穿梭在草色烟光里,她们的背影没入在渔家们自家的“亲水别墅”中……
莲花岛上的白鹅,一只,两只,一群,划水而来,在我身边停驻。样子像是点头,又像是询问。
呵呵,亲爱的,我不是陌生人,我和你、你们,肯定是今生的亲人,踏水破浪,诗心张扬,我才敢轻骑简装,浪卧仙岛,做这长夜的投入,留这一生的梦想。
呵呵。白鹅啊白鹅啊,你们莫要急着回家,听我和你慢慢说:这一刻,有天上的神仙为我们舞蹈,我们是置身天地阔的人啊,大乐仙音,内心的宁静早已驱走城市的噪音。
即便是死了,也是值的吧。
哦,天空已收走流云,大地已捧出灯火。我放置心绪,抚平沧桑,亲爱的天,亲爱的地,亲爱的万物,我和你,你们,我和这一处陌生,都有了抹不掉的情意:彼此看护,彼此相守,彼此相见亲。
将远方拿至眼前,将远方携至远方。我的一生,都在路上,都在这万里霜天辽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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