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三口,住在移动的家上
家在移动,我们拥有的好时光在移动
咸阳,宝鸡,略阳,到阳平关已是黎明
好时光穿过古战场,穿过历史之笔的裂缝
车轨铿锵,星星在空中的嘶喊消遁,风景开始翻滚
嘉陵江把一条条浅蓝色停泊在峡谷的陡峭之间
一条贴江路,犹如翠谷裸露的神经
一只摆渡像一只残破的蜂巢,悬在江中
一群渡江的男人,像有些麻木的工蜂,蠕动
好时光在他们的身边一路向南,他们视而不见
成都平原慢慢展现,就像美女手里的画卷
到处是惊艳,南国的旖旎,陌生的兀立
陌生感越强,好时光越显得清晰,透亮,见底
就像油菜花,越零散,越偶然,越显得鲜艳
我们一家三口,仿佛从北方逃离
充满善意,侵入南方。火车像铁蹄
好时光像上演一幕喜剧。喜剧是一把剪子
把大地裁开南北,裁开冷暖。在窗外展示
大渡河突然出现,河水仿佛要溢出山口
南方的山,仿佛没有坡度,只有高度
这些久违的好时光,时而穿山度岭;时而在江河
乃至天空高悬。好时光以春城终点站为下一始发站
二〇一四年三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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