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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与人间的朴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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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0 22:1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瑚图灵阿 于 2014-4-21 15:36 编辑

《诗歌与人间的朴素生活》


1981年春的一天,上午放学路上,道边柳树飞起了白色的柳絮,忽然涌出一种新鲜的冲动(所谓的“诗兴”吧),就拿铅笔在语文课本封二上写出第一首诗《当柳絮飘起来的时候》,三十来行。
1982年冬,写日记体科幻小说《宇宙少年》。同年,我除了阅读父亲送我的繁体字的《冰心小说散文选》,还苦读父亲五十年代末购买的《与文艺爱好者谈创作》(吴调公著)。 还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语文课本阅读完。
1983年暑假写了一些短诗,并有幸读到周红兴先生撰写的一篇关于写诗的文章,一笔一画地抄到笔记本。这年庆六一儿童节联欢会,我当着全校同学和老师朗颂了诗歌。1984年至1986年写了厚厚一本短诗, 高中时丢失。
1983年寒假,我将自己的养蚕日记和观察葫芦藓的日记修改整理出两篇科普小文章,参加《中国少年报》“科学小园地”征文。由于时间紧迫,我赶写的一篇治黑烟的小文章未能寄出。在揭晓名单中,我发现北京市李明同学两篇获优秀奖的一篇《治黑烟》同我的尚未寄出的那篇惊人的相似。大概是这年,在小学教室,同学让我读一册刊物中的一首长诗《黑色沙漠》,震醒我不太安分的诗情。
1984年写了三篇小小说。冬和父亲去石家庄,他帮我选了两本书《艾青叙事诗选》和《中国当代抒情诗一百首》。

1986年秋,写出一首虚构的充满梦幻色彩的叙事诗《月亮的孩子》,还写了一篇两千多字的意识流小说《赭色老钟》(这篇小说竟成几年后悲剧的可怕预言!)。
从1987年开始,父亲不再给我订阅《东方少年》、《少年文艺》,改订阅《诗刊》。那年二月号上集中发表了几位女诗人的诗歌,海男的组诗《壁画岁月》,引起我极大的兴趣。我和父亲去石家庄,他给我买了两本非常重要的书《西方现代派文学500题》和《西方现代文学思潮》,对其中介绍的“超现实主义”、“魔幻现实主义”甚觉新鲜。暑假里写了一首长诗《横跨》(一百来行)。
1987年春,鼓动班上两个爱好文学的同学集资邮购了一年的《未名诗人》。我知道了并喜欢阿橹和顾艳(10年后阿橹因杀人上了断头台)。这年12月,父亲出资30元给我报名参加次年的《诗刊》函授。寒假里,我用白素本上的纸张抄了新写的六首小诗,冒失地寄到《未名诗人》,大约一个多月,辅导老师丛培香来信说将诗推荐给编辑部,后来五首刊登在当年《未名诗人》七月号上,用了“马兰草”作笔名,也是处女作。
我从《诗刊》读到海子的一组诗,其中《北方的麦地》、《重建家园》、《幸福的一日》等,我反复欣赏,真得喜欢,很想同他联系,因不知地址,竟成终身遗憾(1993年才从一册过期刊物上得知他已于1989年春弃世)。
1988年,我参加了首届“蓓蕾杯”全国中学生诗歌大赛,梅林、他他、冷馨儿、王者晶、周桐、谈玄等获奖,他们去黄金海岸参加了夏令营。我投出的是一首小叙事诗《相遇》,可能因为它尖锐的现实性,而惨遭淘汰,我敢说它要比个别获奖的作品要好很多。
1989年3月13日傍晚,我被一种巨大的诗情冲撞着,从学校匆匆返回十多里的家,用一夜时间写出一首长诗,诗中充满了梦幻、错觉、象征等等。这首诗是我诗写的重要分水岭。秋天构思中篇小说《爱的三根弦》。
由于我就读的是县农职高,根据当时的国家教育政策,没有机会参加高考,我只好回农村务农。利用晚上和下雨天等空闲,狂热阅读,写了一批节奏鲜明的歌谣体诗歌,还写了《我和一个姑娘的故事》、《命运的狂想》、《九龙龙狂想曲》等带有超现实色彩的诗作和一首披露性意识的诗作《零夜》。在此期间,由于我同其他同伴一样早在几年前就按照当地婚俗订了婚,我终于无法忍受父母和一些亲人对我无理强迫,在1991年正月晚饭,我愤然摔碎饭碗(父亲顺手甩来的小木板凳砸到我跑出门口的腿上),我觉得我一下获得了自由,我哭着又笑着在麦野中狂奔,在河堤上狂奔,在大片的墓场中狂奔……我感觉我从此再也没有自已的家了,其实,一个人经济不独立,他就要受制于人,他就永远找不到自已的家、自已的幸福!有一天清晨,我写了遗书对我的那些大量诗稿和书籍做了托负,当我端起桌上那杯融化了大量呋喃丹的药水放到唇边,我突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那么强烈的求生的愿望:我为什么要自杀?在这个小村庄里没有人会理解我自杀的意义,我还想写诗,我发表作品的样书不是快来吗?从那一刻起,我的世界一下子就大了,我成了男子汉。  
1992年春,那个忘记具体日子的清晨,我和父亲在葡萄园里劳动,我不慌不忙、有理有据、有条不紊地向他谈了我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他这次没有急躁,同我交流了他内心的想法,他毕竟是当年军官院校毕业的高材生,最后我们的意见达成一致——他要说服我的母亲不要阻挠,并且他同意我彻底同那个女孩子家里提出退婚,同那个女孩子分手。那年,我参加农职高往届生的高考。高考成绩出来后,我的语文成绩仅比满分低8分。秋天,考入农大,很快加入“绿洲文学社”并成为重要成员。
后来的后来,我带着妻子和孩子在故乡的那个小村庄里碰到过她,她的眼里极力掩饰却依然流出一丝怨恨,我明白我和她这一辈子都是仇人了。
多年后,我的这段情感经历写到我的自转体长诗《婚姻路上》,里面写到:
“第一夜:竟从真响真亮的耳光开场晕转三百八十圈的地球和我才驯听教导衣袂宽大内的孔孟们抖出一袖磷火莹莹的光明路
第二夜:喊叫 喊叫 喊叫的分贝和尖锐被大夜分配
第三夜:扣压我的灵肉搜查我隐瞒的风景和梦
第四夜:碰壁的困虎 在紫色念珠上搬移黑色挤破东方涌出脐血
第五夜:剃刀和对峙的脉搏 轮番低唱着……
第六夜:铜镜  葬我面孔上滚滚的长河
第七夜:跪着——活着!一个世纪了!剑伍就120岁了!
第八夜:撒哈拉!撒哈拉!撒哈拉!脸上全部撒哈拉了(外边的泪嫁接不活!)!谁来医治!孔孟们的宽袖一轰而散回去对女儿放松水、花果和医院
第九夜:抱着一捆锈月光  凝聚于门槛和南归雁的寒鸣间
第十夜:月亮这绝望的烟头 时间和土地证明我爱过——那枚最初的乳白的飘逸!
第X夜:剑伍铺开月光解开自己 刻写着漫长的自杀和抗议!……


两千年来 我的头颅 流淌着血色的巨痛
两千年了!一柄利剑协助头顶堆垒的黄土——斜插而至阻断
两千年了!一个小小的人间之“子”基本的挣扎
(构成上面传统的死亡——“孝”!)


我得活着 为等待的远方和远方停息的浪漫和红舞鞋!
我得活着 为将来能亲手写下葬礼的淤血!
我得活着 热爱的医院 空无一人 空无空气
我得活着 幸存的两条小鱼 攀上旱柳 暂时化作叶子 又同秋季遭遇
我得活着 只允我仰饮的群鹰 被子弹送上另外的前程
我得活着 弹奏过的花果 喷射尖利的血红
我得活着 等待脚下耐心的石头考上大学 才轮上我
我得活着 等待身边的伞菌修成诗人 才轮着我
我得活着 这首未完的长诗托付谁这群衣衫单薄的小诗能托付给谁
我得活着!我支撑着倦意重压的眼帘
     我的指甲 扣紧阳光光滑的边缘
     扣紧空气脆薄的边缘——逃避死亡!


扇开墨绿的巨翼 吐着粉红的泡沫 浑黄的复眼 飘满黄绿肉须的——你 窥见了穿                        
      紧苍白肉衣的我
怀揣一刃短命的曙光 我退入深深的黄土——
每年的头顶 总按时飘飞一阵灰蝶
寄来我想读的新诗我梦想的蝙蝠衫
总传来一阵一成不变的念叨
硕果仅存的好兄弟 释放阵阵自由的悲伤
却越来越稀薄——我唯一的死亡
扭转不了所有的头颅和衰而不败的气候
我唯一,有力量的死亡 扭转不了
谎言和孔孟们举杯庆贺的方向 我唯一的死亡
——失效了!失败了!彻底地死了!

我写过一首叙事诗《堕落的白天鹅》,里面有她的一些影子。1994冬,曾拿给巴音博罗老师,他帮我修改了一番,说要将其和另外两首诗一起送到《诗潮》发表,但分手时又单独退回,原因不明。
1993年秋,我的一首长诗《人民的运动》荣获本校首届大学生文化艺术节征文比赛一等奖第二名(共两名)。
1994年冬去北京参加一个诗会,见到了吴思敬、谢冕、李瑛、张志民、罗继仁、李小雨、邹静之、周所同、西川、巴音博罗、李华等众多老师,我还向其中的几位老师请教了一些问题。张志民老先生对我说,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或写了好作品,可以寄信给他(没想到,已去世多年!)。巴音博罗先生不厌其烦地帮我修改诗作,指点迷津,我深受鼓舞,决定把写诗当作一件大事来做。很快写出长诗《剑的片断》草稿,写出赞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诗《中国蓝》。那次诗会上,还巧遇在北京打工的谢湘南,他带了一首四五十行的诗《我们是工人》,书法不太好,语言比较硬朗,气势畅通。与编辑老师交流,在“中国有没有zibei家”的问题上发生争执,他面红耳赤,我就坐在旁边,很是同情,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后来他转身出去了,再没能见面。
1995年春大学实习期间,写出抵抗日本侵略的红色诗篇《红月亮之夜》。当年7月1号到次年9月7号,我在村里参加农业劳动,空暇时,写出一批短诗,写了十多万字的日记体诗歌随笔。通过托关系,才来到目前这所学校任教。1996年快过年时,同学校的一位女同事结婚。
1997年正月里,我以祖母的兄弟晚年的悲剧,写出长诗《巨变》,揭露了传统美德的沦丧,全诗充满了悲愤、诘问、死亡、无柰。
1998年春,同仰慕已久的海男老师通信,她送了我一本诗集《风琴与女人》,后来送我一册刊有她长篇小说《女人传》的《大家》杂志,她还让我把写的诗寄给她。同年与广西青年诗人甘谷列通信交往,结下了友谊。
这一年,诗剧《红莓花儿开》和科幻长诗《虫子王国历险记》均未完成。我还写日记体散文,写短篇小说,其中魔幻小说《奇妙的血液》,自已最满意。该年春,将大型组诗《乡村赤子》投寄到《诗神》,参加“诗神”杯大赛,结果只选登了我的短信。该年秋,将《乡村赤子》中的《狂欢的雨夜》寄给某文联主席,他回信说篇幅太长,刊物不可能为我提供那么大的版面。该年冬的一个寒夜,非常失落,喝了一些酒,将这首诗又抄了一遍,次日寄给了梅绍静老师,随后忘了。这一年向尧山壁先生寄诗稿,他回信提醒我“不要跟着时尚走”。
2000年8月31号,得知该诗已在《诗刊》7月号发表了。不久将一首近百行的《金黄色的苍茫》和一首五十来行的《父亲:深秋的果实》寄到某文学刊物,一月后收到退稿和一封短信,编辑老师说“诗好才通过三审”,但建议修改后寄到《**刊》。我真是迷惘了!虽然当年写了几首质量较佳的诗作,但创作陷入了低潮。
2001年正月,将两首诗寄给魏克先生,后回信说《*歌报》正闹停刊,我的诗无处发表,对我鼓励了一番,还说我不必学哈代,并送我一幅他自己的诗配画。
2002年5月份,岳父突然去世,写出了长诗《我们都是人间的冷树》),后搁到箱底。
2003年春,美英等西方国家入侵伊拉克,写了一组短诗(《战争游戏》、《高温》、《坏的蛋》、《晕眩和呼吸》等),另外写出长篇科幻诗歌《谁的奥姆星球》。这两年,我写了一些短诗,更日常化,有意淡化超现实色彩。
2004年春,开始上网,很快结交了大量诗友,比如胥勋和、李寒、李洁夫、李点儿、晓禾、炎冰、今水、庞清明、张后等等。胥勋和先生对我的诗写进行了非常详尽、深入的指导,在网上帮我修改诗稿,对我今后的诗歌写作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一年,还先后几次给《诗刊》的林莽先生寄诗作(大多旧作),他写信过来认真地谈了对我的诗歌的看法,提了不少好的意见。

2005年最后一天深夜,长诗《婚姻路上》获得某网站的“龙凤灵气奖”,充满黑色幽默的是此奖最后不了了之。
2006年,完成一篇一万五千字的文学评论《一座缔造的奇城及缪斯宽广的轻翼》,某文学刊物计划刊登,后因篇幅过长,只好割爱。我的诗写更为深厚、大气、直接、尖利。
2006年12月初,我和爱人共同的好友东邻雪儿突然去世。写了诗歌《暗河穿过午夜的心脏》。
2007年春写作诗剧《玉米的审判》时,因工作原因只完成三分之一,后搁置。那一年我还构思着另外两个剧本《狗:倒个》和《黑白对》。当年5月份,我找回《我们都是人间的冷树》这部长诗,仔细修改完成。 这年7月23号,去石家庄见晴朗和洁夫,他们详尽谈了对我诗作的看法,提了不少建议。后半年写了三十多首短诗。 这一年,因为买房子借不到钱,也因其他的沉重压力,我的性格发生了很大变化,脱落了三分之二的头发,一下子进入了中年的行列。
2008初,整理出千行长诗《母亲的绝版》。参加诗刊“青春诗会”征稿,未果。长篇评论《一座缔造的奇城及缪斯宽广的轻翼》载入本年度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诗集〈龙凤之歌〉(胥勋和著)。我远离那些肮脏的事物,坚持独立思考和质疑,坚持写有良知的作品(尽管被采纳刊发的机会很少,但我有自已的正式工作,我不靠卖文字和卖良心谋生)。
2009年春,在《西昌月》刊物上发表评论《那样的诗写》。准备近两年创作的短诗五百来行,参加当年“青春诗会”征稿,同样未果。后来,一位朋友指出,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有不少诗作因反映了现实生活“敏感”的那一面。冬天创作了一篇魔幻现实小说《没有》,寄给一位诗友,他说非常喜欢,并推荐到某大型文学期刊。快过春节时,得知在香港《中华诗人》从书第一卷刊发了十二首短诗,占了五个页码,由此可见到我的这组诗歌的重视程度。
2010年,大年初一上午,父亲将他几十年写的诗作很郑重地交给我,说留做纪念,我很想为他编辑出版。一月份写出百行长诗《盘跚之蝶》。三四五月份写诗比较快,状态较好,受到李寒的鼓励。第三次参加诗刊“青春诗会”的征稿,同样未果。我的创作不会因此停止。五月份,应台湾诗人苏绍连先生邀请创作一组散文诗并参加台湾诗会首届散文学诗作,选入决参圈。九月,应邀参加河北省第三届青年诗会,十月份在《诗选刊》上半月刊“河北省第三届青年诗会专号”中刊发瑚图灵阿的诗。
2011年写诗,也就是抒写自已的生存史、情感史和思想史。,这也是对我的诗创作的明确定位。读书,写作,思考,参加了两个海外的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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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4-4-20 22:50 | 只看该作者
《春天与松花江畔的萨满》


雪中冰凌花  愈发娇艳
芳香与骚动的青草  惊起萨满
在春天里  长发梦醒  自祖先灵魂的长白山
呼啸着披垂在北方平原


木舟  挥手间
自天河的上游顺势航行
对!会打转,会疼痛
犹如幸福正遭受生活小小的纠结
强劲与坚韧携手  伴随木舟
咏唱古老的民谣
松江水啊,不停翻腾  
拍响铜墙铁壁或千疮百孔的历史
拍响春天的江畔  
拍响着黑土地的北方平原


萨满  你流满松江水的身体同你祈祷


这长长的岁月  长长的灵魂  长长的命
犹如在莽式空齐曲的弹拨中  会断裂  会更新——
在你坚硬的头颅上  象一面坚守的旗帜  信仰如神
在绿色的风中  向四周传递  激扬  亦或低吟


长长黑发  象松花江源自源头的记忆
鸣响的腰铃  鱼皮神鼓  狂舞
乌布西奔妈妈与众人战海涛
欢唱的棒槌鸟  滚动的森车蘑菇
空齐空齐啊,空齐
努尔哈赤  笔直飞行的箭鸣
奔驰的白山黑水 马蹄无边
飞扬行袍的荣光……


一个民族  在你头上血中龙腾虎跃
一个民族  在你长长的黑发中
苏醒、疼痛、成长……



《长白山之白》


再巍峨之白  再长白之白  再时间之白
再被这黑:黑黑地封锁、压着
真相就不能彰显自己的本色


太阳与巨大的黑  决战
铿锵  残烈之声
回荡在我们昏睡的山谷


光明的手臂  呼啸着
戳穿厚厚的黑
我们才在这一刻
喜悦地昂起空瘪的头颅

                                   2013年10月21日20点35分

《这个时代  遗忘了月亮》


她常常停落在我家阳台上
将我照得通亮  将我弹响


其实  这个时代  扬起太多尘埃
无暇顾及  也不需要月亮

                              2013年3月27日6点21分

《海参崴》


我的祖籍是海参崴
如今啊,这是一个遥远的词
如今啊,这是一个酸楚的词


我的祖先活在海参崴,埋在海参崴
有一支后裔已做了外国的臣民
或许曾在黑夜里流下故国的泪


我的思念回到了海参崴
我的笔尖踏上了海参崴
我捏碎酒杯,在一股红色的小河中
寻找海参崴

2013年2月14日20点15分草



《轮回》


你是谁
囚在火焰的中心
忍受着煎熬


你的得救日
是火焰熄灭之时


你也会在漆黑中
燃亮另一支……

2013年4月16日7点39分草



《等待》


等待天明的,不是天空,是星星
等待幸福的,不是婚姻,是爱情
等待重逢的,不是镜子,是年轻
等待友谊的,不是参商,是大地上滚动的零
等待生活的,不是花束,是碗的残缺
等待智慧的,不是演讲,是雨中的花发
等待你我的,不是泪水,是不能说出的疼

                              2013年4月13号



《政治的水芹》


好心情  比不过
昨天的一根水芹


我呼吸着污染的空气
站在广袤大地
接着人民的地气
扶不起水芹与笔


我的血脉里  呼啸着
三枚铁钉
一枚良知  一枚民众  一枚清醒


稿纸的表象下
布满政治情感的暗礁
信仰象站在一座沙堡顶上眺望的雕像


东方重升的太阳  今天有些高
我最多是你脚下一堆
被隆重污染的烂草

                               2013年5月1日17点47分





《谁能打开那条河》


打开那条河
——捞回河底
干净的铜币  新鲜的芦笛  透明的童心


打开那条河
——那条河裹住的
呼喊  火焰  脉搏和狂吻


打开那条河
——拯救陷入淤泥里的
拱形的脊背  压低的眼眸  昂起的思想


打开那条河  就能在白日
打开夜里一扇遗弃的房门
把燃尽的炉火和灯盏带回家


打开,谁能打开,打开那条河
那条河   其实在每一个人身边流着
打着善良者纠结的旋涡……

                              2013年5月11号19点33分


《夜奔》


暮色按时赴约  星辰按兵不动
我十指激越  划过空气  将桌面上
那把刀子  插入鞘中  昨夜
它沾满斑斑血腥
白日  清洗  横卧于平和阳光
吸纳光明和天地灵气
这一场景  犹如院门外的一树石榴
成熟  自在  任人采摘


暮色已按时赴约  风沙旋转
传来石榴胀裂声  我拍死额角
欲为思想刺字的美国蚊子  我洗手净面
剃去前额的头发茬子  露出蓝色弯月
焚香  祈请  前途正义的神兽  护佑
我穿上蓝色的巴图鲁行袍
扎上牛皮腰带  蹬上薄底快靴
我将这把带鞘的刀子  随手
别入腰际  勇毅充盈


星光暗淡  秋虫噤声
我双脚跺地  腾起烟尘  隐身飞行
演绎一出古典版的夜奔

                       2013年9月25号18点56分



《黑夜里,那些野生植物,静静的……》


不是针,我游走
于光明的边缘


黑夜里,那些野生植物
静静的……那些折断
那些疼痛  那些委屈
都可以  暂时停止


我抚摸  他们
冷冷的  湿粘的
没有谁  会记得
他们 在这一刻  存在着
他们淡薄的真香
他们肢体的清爽


我垂首而立
他们细腻的信息  丝丝
茂盛着  飘摇着
抚摸着我的手臂
抚摸着我的鼻子  我的眼
细腻的信息  渗入
我的大脑  编织着他们的场景和历史
秘密的  无法用文字描述


我合十  我信息中的宝石般的鲜红与翠绿
一波又一波  赠送给他们
还有我的心跳


黑夜里  这些野生植物,静静的……
没有谁  会记得
我们  也曾鲜活地  存在过
  
           2013年6月8日21点1分草成


《总有一些报春花要迟到》



含笑  在繁枝密叶间
点亮金灯几盏
饱尝美好的风景


你们声音轻甜  播送
重复播送——无需细听
一只蝴蝶  掩耳飞过


多么幸福的安全
你们向一个迷途的孩童  指点
春天芳菲的路线  酷似智者


早到的报春花  无疑是挑战的红孩
叩响金黄  打入料峭
构建出风景中的另类与孤傲


不眠的午夜  我曾亲听
他们鼓掌  发出春天的先声
后有天边发酵出串串闷雷


他们与生命的短暂周旋  辉煌的凋零
为自己举行小小的葬礼
我给他们写下的汉字都是纪念碑


我知道总有一些报春花要迟到
这是人世间不变的规律
多么幸福的安全  安全的从容
一只蝴蝶  掩耳飞过

                                       2013年4月17号19点48分


《他把我》


他把我大方地嵌入他的小说
白日  我掩面生活
回避众多读者和艺术的自己
深夜  我骚动又口渴


我独自翻开——
我正站在大烟筒长出的黑树
难以自主的飘舞
犹如正熏制的一根巨大的火腿


真实的我  已顺着天庭一根烂肠子般的软梯
光腚  逃离
暂宿中年  与词典、河蚌谈心


多年后  与他畅饮
“你将我悬空,象风筝
曾被闪电老爷看中,鉴定与天空的血缘
被驱回大地”云云


环绕着  仍响着
空瘪的雷声  多年来  小雨未停
厚厚的青苔覆盖了路面与面孔

                           2013年9月18号20点22分



《城里雨中:故乡的雨滴故乡的后裔》


无数缝纫机  在灰色的天地  奔驰
为城市赶制崭新的外套


我在高楼窗前  观察


也会有高洁的雨滴  正落下
污染的空气  污染了他们的容颜与白袍子
我欲同他们握手
他们竟侧身  躲开坚硬的伤害
(莫非也认为我是城市尖锐的部分)


他们着陆  转身
原是故乡  无数的故乡
闪着我祖先的灵光


他们到底是雨神,抑或故乡的后裔
他们被污染的白长袍
我干净的蓝行袍  却只是站立


我站在更传统更先锋的位置
与他们相认
故乡的雨滴开始在身边  盘旋  摇晃
张合着小嘴  露出污染的牙齿

                            2013年9月21号16点29分

《吃空气》


总以为天空贪婪
吃不饱


总算轮着我们,吃!
带领更多的无辜者,吃!

                           2013年9月30号21点39分




《很少,在夜里——》


很少了
我很少仰望星空
我唯有闭目  垂首
才能享受以前  甚至童年


很少了
我很少在夜间的草地
诵经和坐禅
很少能沟通
天地间的灵气


很少了
我很少不在夜里
将门窗关严
乌鸦  在外面喘气
夜莺  哑了嗓子


很少了
我很少不在无数无名的夜晚
屏息疾走  空气赤裸的
肮脏  把我吞噬


很少了
我很少敢于放心地
品尝现代化的空气


很少了
我已很少写下
超现实的空气

                        2013年10月15号13点13分



《谈论和叶子》


四合院里  我同几位头插红花的老奶奶
慢节奏地谈论往事和历史
云朵  向头顶聚集  一头蜘蛛
马上在云间建立联系


更高处  无数煌煌盘状飞行器
开完天庭会议  四散而去
带起的风  摇撼桥于云间的一片叶子
它滑落我们身边  枯黄的  散着稀罕的香气

2013年10月21日9点48分



《你已走不进这个春天和之后所有的春天》


迎接金黄花瓣的是我,不是你
你已走不进这个春天和之后所有的春天
火焰在去冬画了一个圈,圈着你
你的头发闪了一下,你去了哪里


一扇门  我看不到门框  却挡在阴阳两界之间
我放下我寒冷的肉体  靠着喧嚣的鸟鸣与春光
一只填满了空洞的旧信封  停留
在痛的边缘  在无数深夜淌泪或抽烟


折断街边树上一小段枯干
里面却一片鲜绿  埋着你生气勃勃的眼睛
你消瘦的脸  你遗留在这个尘世上
渴望活着而萌发的指尖  一起
盯伤我潮湿的眼


就这么一个下午和我
灌满冷冷的风  象冗长的往昔
我钻在深处  挖啊,挖
出了血,挖不出掩埋的车辆

                                    2013年3月28日15点57分草
                                2013年10月24日20点36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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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4-23 14:28 | 只看该作者
顶起来,问候剑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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