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那些梦境是隐秘的
连造梦的人也忘记了场景
和事件的小翅膀
如何扇动在
十一月的风中
凝造雾霭般的迷离
这个季节我如何爱你
这个季节,我如何爱你
爱你,如同爱着这里的空气
不断被季节打落的松果
被某些手掌收藏进生命的坛内
只是,在这个泛冷的季节
我如何爱你,如何将你收藏
又不被那些潜在的阴影
窥见。
那个跪乞的老人
那个在天桥上
行乞的老人
在十一月的冷空气里
双膝跪地,眼神几近枯萎
与对面的秋菊对视
就看到了衰败
那只破碗里瑟瑟发抖的
零星的毛币
如果有眼睛
此刻,也一定流出了眼泪
有一种忧伤袭来
一辆轮椅打车水马轮的街道
行过,轮椅身后
那个老妇人唱着歌
脸上堆满了怪异的笑
推着自己病中的丈夫
在并不宽敞的路上
轮椅横行在路中央
她似乎看不见那些可能会
逼近的危险
而那些听起来快乐的歌子
却把我能看见的遍地
染上了鲜血般的忧伤
冬日的幸福
那个有阳光的下午
我偶遇的陌生人
我们不曾交谈,也不曾交换眼神
要说有默契,也是被阳光一起
熨帖了心房。
那个陌生人踟蹰而行
身后跟着他年老的妻子
和银色的轮椅
他是在阳光下练习走路
妻子脸上开满十一月
可爱的菊花
我把这幅场景理解为
冬日的幸福
这人间的小尘埃
这座城市里渺小的书屋
如人间的一粒小尘埃
一天的很多时间
我这粒更小的尘埃
坐落于它的内部
迎接那些可爱的面孔
和他们交谈书的内容
又或者,和我的书交谈
文字的秘密和神奇
我越来越熟悉这里
如果有一天,为了不可知的缘由
我需要从这内部退出
我无法想象,那种不舍会持续多久
切割我连绵已久的热爱和小梦想
你还是不懂
我在这个季节纠结着
纠结于你模糊的表达
其实啊,我多希望乘着干净的风
抵达你内心建起的一座岛屿
只是,你写在秋天的住址
已然被你内心的手指删改
我在你心里只是个迷路的过客
而你并不会在我寻你的途中
泄露你迷宫般的居室
小麦
此小麦非彼小麦
不是生长在北方的粮食
而是生长在南方的大孩子
他对着当时忧伤中的我说:
小婷姐,就是用炸弹炸
也要把你的快乐炸出来
呵,那天空下很恐怖的武器
现在听起来
却像棉花糖般柔软
柯轩于2011年11月23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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