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城市(组章之四)
文/戴永成
塔吊,一根钓鱼竿
塔吊,一根铁性的钓鱼竿。手握钓鱼竿的是一滴滴草色的血,一群下里巴人的蚁群。
钢筋、水泥与红砖,都是诱饵,诱惑城市,垂钓阳春白雪宜居的家园与城市的灵魂。
握着塔吊刹把的手,这是一双来自村庄的手,握过犁铧、锄头与镰刀。这是一双动感田埂的手,握过麦子、稻花、玉米、谷子、大豆和高粱。
手,从农具握到塔吊。脚,从村庄走到城市。
手与脚的变化,是一种生存方式的改变。草色的手,手里攥着草根的泥,就是攥着自己的命运。如今,手里攥着塔吊,那是攥着城市的命运。
从村庄包围城市,是湘音哲人告诉那些草的真理,草色的血喜欢这样的心里话。
草的思想长出了羽毛,想改变自己活着的方式。
塔吊在升高,被塔吊垂钓的城市在拔节。太阳每天都是新的,鸟巢每天都是新的。草的思想每天也都会变成新的吗?
蚁群的垂钓者爬不出蚁群的家园,草的思想飞不出草根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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