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举杯之前,总觉得你该说点什么?
我们从烟岫,野茉莉的萼尖,羊蹄踏凿的小路,
悄无声息地来。
那潮润的,芳香的,静陌的,一一都采摘过。
看呵,你的嘴唇上,还残留着桑葚子,一些汁液的深紫色。
这些是我们良藏酝酿的时光,得来,正如一池滟滟浓浓,莺莺语语的酒。
回首,似乎什么都遥远了,这包括一粒鸟鸣,或是一滴花香,就连沾在指尖上的尘,
也不敢确认,是不是旧识。
摆下岁月的筵席,我们谁也不需要劝酒。
仿佛是刚刚褪下贴身的蝉衣,依依是那,不舍的怀旧。
那些我们过往的,成长的,一点一滴,一声一息,都如日出烟去。
如此,让我们一举手,一投足,便越来越不像自己。
在举杯或举杯之前,我们都还清醒。
由此而去的路,或许茫然如灯火昏淡处,霓虹消尽。
每每轮到自己兴起的时候,所有的歌和舞步,都变得茫然,无知去留。
你说,罢了吧。
当下掌中的酒,只觉是最美好的花开。
只有一饮而尽,才不会怀疑自己已老了,便不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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