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克 于 2014-7-27 18:28 编辑
我无法不惊恐于这样一种岁月
——哀悼故宫—棵老树
陈克
摄影：《故宫老树》作者：佚名。
一棵自然之树，本可与日月比肩
朝沐旭日，暮临皎月
本可在自由编篡的年轮书里
滚动着无数梦想的铁环。本可晓意率性
向天空发射悠游的箭矢，在高处，更高处
冠盖华云，逍遥九天。本可伸展繁荗的枝条，
为一万个春天筑巢。本可低下来，低到—首民歌里，
为十万个村庄迎喜纳福。本可再低下来，
低到童心灿烂处，给一代又一代的孩子们荡秋千。
呵，本可根深叶茂，树大成林！本可自臻卓立，自成大器！
这才是树呵，这才是它一百年，一千年应有的穿越，积淀，丰厚和养成。
我走过它，仰望它，会自动放低脚步，放远思想。
一一但，它却错生在这里：皇宫墙禁霜冷地。
从此岁月刀斧无春秋。从此生命喑哑无眼眉。
它尾随一个奴才，弯腰，向皇帝请安。它穿凿一个权臣，玲珑扭曲，向圣颜献麻花。
它还是恐皇，惶恐，干枯，再干枯，脱皮，再脱皮，露骨，再露骨。
生，最终逃脱了死。
但我无法不惊恐于这样一种岁月，这样一个凄凉的
木标本：否决了最后—丝树性，是人的死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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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7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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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7 20: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