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26日《酒城新报诗享版》发表泸州著名文学评论家王应槐给“底色诗群”的评论
隐形书写:回归生命的本原 ——由“底色诗群”引发的思考
文/王应槐
蓦然回首,忽然发现,随着时间的脚步前行,我们所钟爱的诗歌在历史的雾霭中变得愈来愈模糊,而且遥远了。尤其是在城市化进程的快速发展中,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摩天大厦,不仅遮蔽了阳光,清风和小鸟的歌唱,也让诗歌在坚固而冰冷的钢筋混泥土中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但真正的诗歌是不会死亡的,因为它源于芬芳的泥土,诞生在阳光下劳作的人民。它从城市的窒息与重重遮蔽中顽强地暴露出来,穿越“垮掉的一代”,以淳朴优美的姿势隐形地书写着乡村的思想与情感,春光中跳动绽放的生命。
由陈宗华、姜维彬等人组成的“底色诗群”即是如此。他们是一批朝气蓬勃的年青人,来自于社会的普通层面,主要辗转忙碌于露水打湿的田埂和绿叶覆盖的山岭。
作为一名文学评论者,我很高兴看到“底色诗群”能在《酒城新报》上集体亮相。新报以对本土文化负责的态度,发现了这个处于萌芽状态的诗歌群体种子,给他们提供了萌芽生根的肥沃土壤,相信他们今后也必定会茁壮地成长。
“生活即诗歌的底色”是“底色诗群”认定一致的诗歌观。即是说,生活即诗歌,生活既是他们创作的出发点也是其最终的归宿。不啻如此,他们在生活的色彩中寻找着生命的真谛,它的价值和意义,努力回归生命的本原。
陈宗华似乎永远也不愿长大,总是站在生命的曙光中眺望和凝视世界。他站在他家的老房子前,以象征性的寓意“我们如何南迁北徙/也丢不掉对你的牵念”(《老家的房子,你别倒》),表达着对养育自己生命的“家”的深切眷念。姜维彬对祖祖辈辈的乡村和泥土的亲吻真情而满怀希望,亲历了自己“相依为命的湾头村,一步一步脚步迈大”(《湾头村》),因而把村庄的发展与人的生存环境的向好连在了一起。程度把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历史,写得风花雪月、愁肠百结:“等到朝霞最早夕阳最晚之时/拭去你那滴蓝媚的眼泪”(《蓝媚的眼泪》),让我们也举头望月情思缭绕。邓晓波从一个游子的角度,抒写着漂泊者对故土永不磨灭的情怀:“心在彼岸 看得很远/日日等待/海角处归航的渡船”(《天涯石》),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
不管他们以何种方式,从哪一个镜头切入,他们诗歌的肢体和语言,都充满了“泥土的芬芳、泉水的甘冽和波浪的张力”。这不仅仅是一种艺术形式,而是一种生命的态度,——在“草根”中飞翔、歌唱的姿势。
我站在城市一隅,侧耳聆听,庄稼在拔节,花开有声。在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中,“底色诗群”选择并坚守这一片诗的净土,在物质匮乏中执着于精神的家园,难道不正是中国新诗清冷寂寞中的希望?
在摩天大楼的遮蔽下仍然坚持隐形写作,在世俗的轻蔑中怀抱诗的信仰,跋山涉水回归生命的本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献身精神啊。“我的心张开明眸,/给你每日的第一次祝福。”借用诗人何其芳《祝福》中的诗句,表达我对“底色诗群”由衷的敬意。
“底色诗群”还是一棵小草,刚刚抽芽发新。需要大家的关爱,呵护,扶持。我以为,“底色诗群”不仅仅是几个诗歌爱好者的云集,它是一种文化现象,是在泸州建设文化强市的环境中应运而生的。更为重要的,它是泸州人民精神生活尤其是乡村和稻谷的需要。希望大家多给一些阳光和温暖,让它在泸州这片土地上蓬勃生长,绵绵远道!
同时我也感谢《酒城新报》给予“底色诗群”以及更多文学爱好者振翅飞翔的天空,高声歌唱的舞台。
作者简介:王应槐,泸州人。文学评论家。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文学评论和美学著作多部。曾获四川文艺理论奖等多项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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