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非飞马 于 2014-8-21 10:35 编辑
诗人的庐山真面
这是我第一次写作叫做“创作谈”的这类东东。此时，我甚至搞不清楚“创作谈”和“谈创作”是不是一回事。姑且将它们当做一回事吧，就像中学时学英语老师告诉我说，英语和汉语叙述一个人名，汉语是姓在前名在后，而英语却是相反。那么，就姑且将“创作谈”和“谈创作”作如是观。
现在这个时代，承认自己在写诗是需要勇气的。因为据说，写诗的人都是疯子，诗人写下的话，也大多是疯言疯语。说写诗人是疯子的人，似乎还可以举出一大堆例子来加以佐证，为了证明写诗人是疯子和神经病，他们甚至可以列举出一大堆名诗人来。姑且不说卧轨自杀的海子、杀妻自杀的顾城了，就连古代的许多诗人，也都难逃发疯的窠臼。比如屈原，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冒充皇族就算了，还整天搞些香草挂着所为何事？比如李煜，好好的皇帝老儿不做，却偏偏去做个一无是处的什么鸟词人。逐渐地，我也发觉人们说的不无道理。因为但凡写诗的，似乎都有几分冥顽不化，不合时宜。他们不是痴就是癫，不是孤傲就是狂放，真的与常人有很大的区别。你只要看看仰头大笑出门去的李白，只要看看自己被饿死还高呼“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杜甫就知道了。
当然，如果以常人的价值观来看诗人的行为，如果仅仅以普通的生活观来看诗人，他们的行为真的有些古怪，思想真的有些激进，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真的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如果你仅仅以这些表象来看诗人，那么毫无疑问，他们真的就是疯子。但你看到的真的是诗人的真面目吗？显然不是。但诗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我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只知道，诗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率真的人，他可以落伍于这个时代，也可以超越现实。他既可以一直保持着孩童的天性，又能让自己变得苍老异常，仿佛来自远古。他的目光可以像孩童一样清澈，眼睛里只看到生活的美好，容不下任何的杂质，也可以像闪电一样，刺破层层雾霾的包裹，摄下光鲜的外表掩盖下那些肮脏的物质。因为诗人要做时代的良知，他的心跳一直都是激烈的，狂野的。因为诗人一直都是追求自由的斗士，他讨厌一切束缚和限制，但生活呈现出来的却处处都是需要带着镣铐跳舞的，有时甚至需要你戴上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面具。这是人的宿命，也必将是诗人的宿命。
对于生活，我们似乎都习惯逆来顺受。饱受欺凌的中国人的忍耐力自古以来都是很强的，从人为猪狗的奴隶社会开始、到吃人的漫长的封建社会，再到饱受外国列强凌弱侮辱的抗日战争时期，小百姓大多选择了忍受。只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开始爆发出反抗的洪流，发出最后的“吼声”。忍受，已俨然作为一种生存之道和处世哲学被我们一代代地继承下去。我相信，很多人在小时候，母亲都过早地教给他们一个字“忍”，这是多么让人伤痛的残酷的现实。但是，作为诗人，你必须在大众选择“忍”的时候站出来，发出独特的正义的“雷声”，就像李白当年发出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一样，就像北岛当年吼出“我不相信”那样，对生活浅唱低吟，抑或大声疾呼，甚至狂声呐喊。一个好诗人是不应该对生活中的丑恶保持可耻的沉默的，因为沉默就是认可，就是纵容，就是同流合污。一个好诗人，必须对生活说“不”，对自我沉沦说“不”，对逆来顺受说“不”。尽管，这声音可能微小，可能立即就会被大众的喧嚣和另外一种宏大的声音淹没。
我很庆幸自己对生活和对自己还保留着说“不”的勇气，虽然我没有完全说出，但我会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作为中国人，我们每个人身上有着千年积累下来的奴性。比如：我们害怕权贵又向往权贵，我们鄙视富贵者的做派又渴望富贵，我们痛恨虚伪又害怕担当，我们本身低贱却假装清高，我们痛恨小人得势而得势后又难免沦为小人，我们明明卑鄙卑劣却要说自己多么高尚，我们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这样的思想和表现甚至在我的生活中也难以幸免，由此我痛恨自己也是这样的矛盾统一体，我痛恨自己诗写不好还在这里夸夸其谈，假借“创作谈”之名，我更加痛恨自己玷污了诗人的名字而瞬间就原谅了自己——
因为我不配，而你们很多人也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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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21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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