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城子 于 2012-7-2 13:41 编辑
城市化过程遭遇亲情尴尬-读严家威《母亲》
文/ 山城子
凡以母亲为抒写对象的诗作,无疑都是歌颂伟大的母爱与子女对母亲深切孝敬与爱戴心情的。严家威老师的这首《母亲》,也不例外。这首诗分6个小节,其中第3小节,就是歌颂伟大的母爱,最后的小节,表达了作者对母亲的深切情感。那末还有四个小节表达的是什么呢?当然还是儿女对母亲的深情,但却有一种尴尬的痛惜深含其中了。
尴尬痛惜何来?从第1小节看,是儿女们富起来了,在城里买房子,都给母亲留了单独的房间的。然而“半间起居,半间做饭”,肯定是哪里也不去住,只在农村生活了。这使儿女难免尴尬与痛惜。这很有普遍性,我的儿女也一样,但我与老伴儿就是习惯在乡镇自己的小家生活。第2小节是写到彩电,然母亲“事实上是听,她眼已昏花”,很无奈的事情。这点从我的角度说,儿女就称心的——先后两台都是他们给买的,且我们每天都要看3-4个小时,连续剧不断的。第4小节写到“换拖鞋”。这很实际,我们最初也觉得不方便,都后来(90年代中)我们也购得了新房,也预备了拖鞋,以适应从大客厅到卧室的木地板。第5小节写到“防盗门”,这是城市化过程中最显时代特色的一种隔膜门,一旦忘了钥匙,麻烦就大了。最有意思是我老伴儿从朋友家回女儿家,竟然两个小时找不到门……回到家发誓再也不去了。这也是尴尬。严老师的诗,到了最后的小节,就把这种尴尬痛惜与孝敬爱戴高度统一在“忍住鼻子的酸”之中了。
在浏览网络诗歌时,常常看到一种看不出时代特点的作品,古不古,今不今,中不中,外不外的,绝无看点——充其量也就是浪费点网络空间,实在让人无语。而严老师这样的作品,即便写的是母亲,却又何尝不是中国城市化过程中细腻的情感记录呢?
2012-6-26于沪
附<<母亲>>
母亲六十多岁了
我们兄妹五人给她盖了很多房子
她却只用了两个半间
半间起居,半间做饭
给她买的彩电
只是星期五看一下《梨园春》
事实上是听,她眼已昏花
年青时父亲在外挣钱
她在生产队里挣工分
放工后在自留地
为五个孩子的嘴
锄几棵青菜,挑几挑大粪
现在父亲死了
她也不愿住到儿女家
她讨厌出门进门时
不停地换鞋
防盗门把她防住了
在里边她出不来
在外面她不能进
上班的上学的走了
说话,也没个人
我去老家看她,总是尽量与她
多说几句话,多喊几声妈
或者在她跟几个老婆婆打争上游时
忍住鼻子的酸
帮她把牌再重新插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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