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二泉映月》
文/杨汝洪
午夜,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什么都不用做,打开这一段如泣如诉的音乐,像打开尘封多年的心事。听着,想着……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听,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心事!这样多好!这时候我是最正常不过的,我可以和任何人交谈,哪怕你听不懂我说什么,这无关紧要。
一个双目失明的孩子——阿炳。我总是喜欢把艺术家都称为孩子。
一个双目失明的孩子真的无法想象他能干些什么?只能拉拉二胡,徘徊罢了,只能对着惠山泉的月亮,想着下一顿饱饭。
谁拉瘦了惠山泉的月亮?
谁把自己的一生慷慨地交给了两根琴弦?
——阿炳!
你一路拉着,我的天被你拉黑了,我的心事被你拉穿了,我三十六年的青春被你拉得一塌糊涂。
亲爱的,这我愿意!
我愿意听着,直到我爱着的每一个人都沉沉睡去。他们在梦里多么幸福,他们会忘记我,忘记我对他们所有的伤害。
伤害,真的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想给每一个人带来幸福;我想把我分成多半,做好你们希望做的每一件事;我想穿越到童年,与你,重新选择。这样不至于伤害任何人!
可是,我做不到,我无法选择我的年龄,就像我无法选择父母,和我所有的亲人。
阿炳啊。
我是不是该和你一起,坐在惠山泉边看月亮?
你有心事吗?你会把我的一生紧紧地系在你的琴弦上吗?这样——
一拉,我就到家了。
一拉,我就恋爱了。
一拉,天就亮了
……
如果说我的眼泪可以叮叮咚咚,阿炳,我愿他们都可以成为敲碎听众心灵的音符。
现在,我坐在家里,打开了我遥想的幸福前程,它却一片迷茫。
阿炳。
我继续听着,等我把你手中的琴弦听断了,把你深埋地下的灵魂再次唤醒的时候。
明晚的月亮升起来。
你要记得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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