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徐三白 于 2014-9-10 13:22 编辑
夜访钟山
文/徐三白
像婴儿迈出子宫,我迈出学校大门,迈出两块结实的花岗岩,但我并不哭。小摊小贩,在用扑克牌取暖,燃烧的红票子,映得眼睛通红。发廊与饭馆,装满了头发和胃,虚荣与味蕾。灯光将夜晚,射得千疮百孔。无知的人类,并不读《道德经》。
出了孝陵卫,街灯站得更远了,行人也稀疏得可以濒危保护了。夜晚开始倾斜,开始像它自己。我也开始倾斜,开始像最初的人类,充满恐惧。
上了灵谷寺路,只有秋风在推转整个世界,叶子一圈圈地轮回。我完全从子宫脱落出来。打劫、吃人的兽、“某人在荒僻处惨遭杀害”的头条,迫使我打开耳朵,关闭脚步。我放出全身的鸡皮疙瘩,穿上一身铠甲,准备战斗。战斗?那将与谁为敌?
我像祖先一样,也回答不出。今夜我和祖先在一起,今夜我回到了最初,今夜我重新像个人类,今夜我不再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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