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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惊蜇》《在空朦水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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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8-8 15: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藕海》

风来时,听得见莲叶间的沙沙响,除了
沙沙响,还有阔叶上跑散的光亮举向人间。

雾来时就看到童话,莲藕梯田,你在
水面的雾气上能看到沉湎和旁证的宫殿。

还有雨,还有岸上稻垅,还有月牙船,
来自藕海的叶如春兜和韵脚蜻蜓。

方言使莲荷生姿,也有适当叶片收拢,
朝露女子先隐于花间,后升入蓝天。

而莲花白袍总叫人想起水中升起的墨汁,
爱和往生,壶翁是位性凉、味甘的隐士。

在多水村镇, 藕全席被建在荷塘边上,
食客努力吃得更少,临渊而从容不慌。

湿气是本性,专注于蓄意,并蒂莲和香水莲
以身躯呼吸,夏天宽阔,远处一碧万顷。

远处鲫鱼浮动,使斧釿能砍开山和宝塔,
使鱼能砍开水,涌出的气流形成解放的涟漪。

只此时耳鸣像是瞬间打通了所有差遣,
那些排开的相互首肯和磕碰的船舷正微疼。

一刹那为一念, 二十念为一瞬,须臾里水中
倒影,摇一次就颤抖一次,东风就西进一次。

细脚花蚊就在湿地上像烟般散开,它们有
细小的牙,就像我从未见过真正谦卑的诗。

就像我了解坚持到丰收是生长的意志,奖状与荣誉,
逝水和渊水,新透明物质是我与藕海的距离。

《当我是保尔时》

当我是保尔时,我是个率真少年。
风吹来,亲爱的光打过来,手风琴
也响起来,林业官的女儿冬尼娅,
乌克兰少女冬尼娅,歌谣般的
苏维埃女教师冬尼娅是我初恋的人。

会熨衣的人做饭也不会差到哪,
当我是保尔时,冬尼娅带来积极的胸
和骀荡春风,我在愉快地边跟她聊天
边洗碗,灯火如雨,一切是纯情
美丽的,这时丽达和达雅还没来。

这就说起了成长的苦难和青涩
真实的感情,我注意到她冲动起来
会捏紧拳头,与他人不同的是,
冬尼娅的拳头,拇指是在食指与中指
之间,那感觉,食指像是在扳机上。

但她又的确不是个有斗争性的人,
当我是保尔时,一个红色的俄罗斯
男人不满于她的布尔乔亚,革命使人
卷入辩论和钢铁之歌,祈祷与诗篇,
系着头巾的冬尼娅远在小河的对岸。

那未实现的光阴,爱的崇高与难觅。
当我是保尔时,冬尼娅睡得如婴儿,
我用唇轻薄地碰了她的,她笑了,
可见她醒了,我说原本是想把亲吻
化在你梦里,她喜悦地问是你回来了吗?

里外的话题,远近和呼吸,方向与记忆。
一滴水被激起又跌回自身牢笼,旖旎和光彩
到此为止。当我是保尔时,我这熄灭了
机灵劲的保尔,我这懊丧与悔恨的保尔,
我是那要消灭资产阶级又因它而被消灭的人。


《与希梅内斯和西尔维娅相关》

A:永恒

绵羊的身上有种白,发电机轰鸣,
这是先前的梦境。有片阴影闪过
你面颊,那是鸟鸽如云,划过倾慕。

整个下午的确还是有云朵在沙子里
消融。那是些与时间相关的
春风短剧,那是些你进入我的措辞。

白睡莲再次死里逃生,吃露水的
紫罗兰说雨总算下完了,水氹微浑,
一颗石榴要滚出根的斜坡,它咕噜噜。

它是树的一杯甜汁,像社会以外一个
怀念窗纸的人。你去河边时怀着尘世的
心肝纵容虚空,又怀着波涛原路返回。

虚构之物消失就是幻灭,不留波纹。但
一切都洞开,适合相谈。你在溃散光阴里
提到希梅内斯和永恒,你微微眩晕。


B:总有凉风在体内


总有凉风在体内,对面流汗的人看不见。
人民路、团结路、解放路、中山路,
总有凉风在体内,周末的车厢很空旷。

谎言和指甲上的侦测,香水使人心慌。
水仙花和绿山雀无不活在自我阴影里,
十一月的信和雾中羊,都有凉风在体内。

事物的复杂和痉挛正进入册页,早睡的人
错过夜间木屐声和旧歌。北窗凋敝的梧桐
只是变节而非死去,道路飘散着野麦子之味。

朝南的巷子有狐媚之声,紫光映照甲虫身上
最后的繁星。燃烧的纸张有诗行蚀刻,悔悟的
幻想之光啊,西尔维娅在体内似一阵凉风。


《我和我的祖国》


一个别样祖国在更清晰地成形,
由颗粒样的物质或象素聚合而成。
我对祖国的另一种理解,是
“前头的”的“家国”,是
产生的旧事或灵歌中的乡党,
里面添加了隐痛和幻美,修正了
悲伦漫溢的霍乱、瓦解和不公。
四十年后,它使人瞥见冬夜、
城市、佛塔,军鼓正寻找悠远
步点,水塔下炊烟四起,壮硕的
卡车司机因陆续之爱而获得
差异之欢,邻里之间和睦的
冲突又起,祭酒,口舌和屋顶,
风使纠纷飞舞,落叶下场一地,
贫窭总结伴于昏螟矜重,但人们
仍觉可歌唇一世,在衰老之前
孩子们有望能远走高飞......
夏天也盛大,白兰鸽和野鸽子
柔情耸动,浮云变换了山峰
又转换了薄幸刹时暴雨如注,
在这个时刻,一些糖果般的赞叹,
使稚嫩竹笋拔节,使雄心五色纷披,
雨中击打铁轨的不是车轮,
是一个诗人手中音锤般的铁钉。
目极八荒,往更远些,
水声滔滔呀,稻椒,农舍,
你新洗的头发有海上飞来的丝光,
使我一夜发情,淫歌高唱,
黑暗标点是路灯在间隔
喘息的语速,夜晚是文章,
苦艾照例烟消云散,凉风的
朗诵使马樱丹又开放。
一切是有容故土和民谣之乡,
一切是家国,是前头的心旌摇荡。
昏黄如海,年岁是征途与丰碑,
不断主理、建造、精雕细啄,
一切正趋于完善和美好。
只能这样了,要相信当念头成为
执意,活扣就成了死结,完美的
祖国不会再诞生于无谓革命
和乌托邦,它诞生于我的垂暮时刻,
向着自己的太阳狙击一枪。


《荆门黄昏的声音》


呼啦圈的“呼啦”到底是形容词
还是象声词?是风还是风声呢?

在雨季到来前,月亮已率先离场,
风筒里的声音也是风声,也是你呀。

朱逢春唱,“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梦里青草香。”要草香,要草香。

后一句是你唱,彩色羽毛在杂志
阔页,在牌坊石壁,在缺失的广场。

歌杳杳如当年,光线中的,纸上的,
凉风中的抬头,更使余音绕梁。

厌恶是货真价实的,网络上薄如蝉翼的,
钟摆摇荡,你的家乡和朗诵的声音摇荡。

去你的家乡就是去我的家乡。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依旧守着旧故里,守着雨季,
依旧吃着自己的嘴皮和指甲。

只是傍晚不想见得意之人。从小就爱
存钱,只是所有的压岁钱已俱无踪影。

你呀,麦田中的人站在拖拉机上,
拖拉机看不见,唯你在麦的海洋。

你滑行,不沮丧,鸽子又把空气扇响,你
发出声音,朱逢春的声音败落又卷土重来。

像鸣哨,像钥匙,它打开了荆州天上的门。
像踏空,像方向,散步的鸽子和夜晚挤上飘窗。


《回头一看青年》

----致青年节

脑子清醒在早晨
人比浮泛白光更年轻
梦中纵横的句子
扫来掠去的周到与完备
黄槐现时的影子

风一吹就凉 请稳住
要吹就吹一千次
人索性做漠漠行云
来去一万次
回头一看青年

荤油和酒肉朋友,
话筒  寂静岭上的怪物
CD包  滑鼠和杜宾犬
都不见踪影

一朵青年蒲公英
现在是一座
身躯上的老荆棘
呼口气
是豢养的必要忧虑
是浅黄色抒情

是人烟茂密
夜晚是人烟
一分为二的母亲
就像你描叙的心绪
是音乐与你平行
如能稍轻盈
或适当浮起
你依旧是两线间的
空谷足音

但这种年轻
总不和现实
说再见就走了
远阔年景使身躯渺小
带着洁癖
和空虚的敌意


《相伴》


从一座小悲痛中获得快感,
木棉和忍冬,天光阴柔,
声色来自于采撷和大地之趣,
看见与似乎被看见,空间和时间。

从一阵芳香中获得眼眸,
补偿并显现给天真,
与人相伴是生活首要义务,
冒险的术语变化,运动,
伦理和心智,体验与意识。

伴侣是怎样的一件事?
舞台姐妹和草原英雄小儿女,
一粒砂子不会说话,两粒起,
摩挲使关系发出实验的声音,
黄钟大吕是山川的睡服。

泥土使铜镜溟濛着绿了千年。
岗峦,指缝的水,种子的机会,
这般轻卑,飘摇适当体味,
黑栅栏和蔷薇,烟雾和肩周炎,
还有星辰和眼眸的感官相对。

还有草的气味和露水,
在草地旁,在左过的右边,
或右边的左边,
口琴摇出颤音,窗帘又抖动,
被用过的中性笔、马克笔、
针管笔扔满了后院,细心的人
能发现其中有一两管眼线笔。

不断地看到麻雀落下来,
也有群体相伴,更多时候
它们各自谨慎地啄食。
很多年没听到
它们愉快的吱吱喳喳了,
混乱和喑哑,身体和诗,
失去伙伴的人哭得不省人事。



《趯然》

一部短篇,硬汉和体面,
一场演奏,扭打和敲碎,
河湾处,相视一笑就能有交情,
一歌不能唱仨月,
实用的美学,剔透的水塔,
跳过去,跳过来,界限是莫测的绳子。

从陌生到熟悉,方形的信,
一片锦葵,谁说侧身不是抵抗,
小心避让,蒙羞的干草场。
谁在反常中孵抱无常,
跳过去,跳过来,溪流旁的青草
是茂密的头发垂着,
耳朵啊,迟暮的手头活静悄悄。

而梦是游移的风,到黄昏
富庶港口,肉桂香在晚餐的窗口。
能记得是能看到的一块阴影,
三月野花在四月书中,
跳过去,跳过来,书中黑线
像钟声隔开了晌午和日落。

四月在石锋的弦上,
换得一把碎骨使人轻松遗忘。
四月手掌合十,不曾颤栗,
像泥土一直要僵持到五月,
跳过去,跳过来,
五月亮晶晶的米堆上,
左边是伤感迷阵右边是天启祷词。


《多彩萨拉》

萨拉是
草一样绿色的萨拉,
木耳一样棕色的萨拉,
琴弦一样银色的萨拉,
声线一样金色的萨拉。

萨拉是古代萨拉,
现代萨拉,毋须过多想象,
落山风吹过来,
萨拉是不计较年代的
灰鸟起落于空茫。

萨拉又是山水,火苗,
此去经年,光阴的花田,
几棵枣树
有小小敌意,
萨拉有象牙色的手指甲
有只言片语尖尖。

有仲夏,多年前,
激荡的水面湖蓝,
萨拉是萨萨和拉拉,
黑的和白的,
她们分别见了
微风的裙子和绯红穗包,
萨拉后来是
氢氧合成的荧光色流水,
是已婚的鹅蛋青爱人,
诵读或流落,
萨拉熟悉
南方小国的摇头难过。

熟悉梦话。几番
带水的脊背闪出浴室。
萨拉虚幻,走平衡木,
像蝴蝶那样呼吸,
如花香吐出烟圈。
萨拉嘴里有甜味,
肉色胞衣,紫玉米,
喉头总颤抖,要溅出轻雷。

萨拉说这是铁锈色之美,
来自富饶禁地,
蒸气时代,血色之野。
三两杯淡酒,砂黄吗啡,
萨拉远看风中光点,
近看被照耀的露水,
摊开手,奔腾掌心布满静电,
萨拉见到自己在里面
有霓虹闪烁的容颜。

《在空朦水路》

1、
  
从来不曾想过要去打扰谁,
所以他是个存在感几近于零的人。

又是个充满抵抗性与悒悒不乐的人,
在肃清与惊蜇谶语中激发多巴胺。

时间是这样流逝的,在空朦水路
拐入盛年,重复自己的少年和青年,

她幻灭的美只够他忧虑两天,亲了
她一天一夜,回来时唇上留有苦味,

“只要产生触碰,损害便在所无免。”
千里愁,历历分明,看尽虚妄水色。

2、

云雾总在风来后把心头爱舍弃,
谁叫它柔弱虚空,又在加速时不知所措。

有时悲观和绝望更能让人坦然自若,
退让和不鸣啭,交谈对象不掏出词语。

俏皮话,河鲜舫上的杜鹃花,拉链
拉到领子上跟拉在胸口上效果完全不同,

福克纳用意识流说话,他刚学会认字,
就轻声朗读港口铁栅栏的通知,信风来,

在空朦水路他闻到了香气,却韬晦,
有限度,一个人白日韬晦,宵暗晶明。
3、

又想起老港片里,叶玉卿和张国荣的
那种反正跟谁混,都是凑合的样子。

叶起床站下来,脊背挺得笔直,
张要好汉和情调,又要斜坡和腐朽。

走吧走吧,懒得扯好汉面具,也不嫌
情调卖弄,残阳落山,洗手收渔竿,

十年前,她有一沓专门给他看的裸照,
无意从云端滑出来,闪出光芒,

果然是等到人废故,暗影就明亮,
光是漫长而庄严的生活,记忆的刀锋。


4、

在狭长河谷边,水泥船是铁皮的,
碎浪象寂静滤化出来的液汁和亮斑。

他隔着棉衫抚摸她小腹,微颤,微溃散,
像摸到一只活麻雀身体中的粮食。

如果在铁上做锈蚀的梦,那是没办法的事,
他略微低头,可以离修剪的声音更近些,

“假如流水能回头,请你带我走,”
杂乱的头发,脸庞是红的,晃眼的疆界,

这是他爱她的一个诀别而去的下午,她是
时光的隐喻,撒哟啦啦,倒映在空朦水路。


《惊蜇未到》

最近总不停看表,觉得时间慢。
很久没这感觉了,但确实
前头也没什么值得期盼的。
这就有点怪,就很想问,什么情况?
万事皆有枯荣,心理期也如此?
低潮高潮,这样讲有戏子的造作,
又坐实了是敷衍,他是
被自己的黑发和发黑遮住双眼的人。

大面积水仙
要在真正的春天到来前死去,
落满夜的白日像平和催眠,也催命。
一块红布,一块红抹布,
玉器和曲磬的声音
易混淆,魂尖尖上的小风,
乘着泡泡发布感想,非常可敬。
眼见着就要进一部名著的悲喜,
又感觉没准备好,
他爱六频道老电影,又喜欢
清高的女人像婊子或妖精,汹涌,
忽然涌来毫无准备的心痛,
常使人患至呼天。

不讲话时还是太静了,
轻霾,凝滞,深圳时间依旧慢。
楼下五金店的小主人回来了,
送了他一瓶通化雷司令,
他喝第一口就起了身鸡皮疙瘩,
太熟悉了,跳棋、皮匠、淙淙溪流,
不能言明的,大于一公顷的......
青菜太青了,叶绿素瞿瞿地吹哨子,
他在某葬礼上见过青青血管,
最美的哀伤,还会有谁在冷处观察他,
听得到他内心平躺的旋律?

五百里,他订了明天去厦门的车票,
就在刚才。他要去岛屿,要守薄暮,
要冲破偏狭得到快意,要对自己照顾。
明天就看得见客家人脸上的含雨不落吧,
鹭岛琴声刻在时间和木头上,
瑰丽与自喜,春日的养蝶人,
秀美的僧人,火车靠拢而穿过的
空气以及车厢干净的安慰会站在他皮肤上,
时间真是变得更慢了,
惊蜇还未到,他觉得皮肤还是
提前被未到这件事蜇了一下。

《四季家庭》
  
父亲用装满开水的大茶缸熨军装,
说从不相信一个国家会无路可走。又说
人要爱吃水果和粗粮,就像同时需要
悲剧与欢乐。说温床叫人懈怠,荸荠
如碎玉倾杯,适当孤寂是种解放,丧失
是无所拘束。又说可能是惬意吧,父亲
是哲学家,万物皆可宽宥却无所宽宥,
活于本性,不喜注目,父亲是冬天里的人。

母亲是从春天走来的,她在家庭病床
为父亲注射度冷丁。她从未描述过漆黑
和对状况的恐惧,从未手软,把茉莉
都咔嚓,鲜花在四月长出来震响了风铃。
野马就是野马,野马不是赫塔穆勒,
哼小调旋律,额头有情感卷发,屏障和暗喻,
染发师和手风琴,母亲向怀中倾注花骨朵,
待到开放,那皆是被她适度改良过的回忆。

夏路灼烫,但果园飘香,姐姐说她们
都是有水的人啊,就像隔壁那些有钱人。
漂亮的鱼骨架,碰撞后跛足的呼喊,姐姐
谈植物健康,温泉,长窗相隔,爱看睡莲的
公子哥和小女儿。月亮偎夜空,十字星光芒,
她在它们之下铺展身体,呐言,梦中恰恰
起步,爱过一个人叫托马斯或者德华兹,那时
彗星拖出一条灵渠,中间是姐姐壮丽的情绪。

只有我是适合于秋天的。谎言更精致,
银色的碗,预感先后由时间枯寂由波光姑息。
书中花瓣连续失香,在秋天举无根之哀,
托信的飞鸿誊写潮汐背影,视台阶如流水。
人是忽近忽远的距离,在海上落败已久,
我靠过花莲的码头,泪腺被秋歌填平。还是
热衷于征服意气,偶尔被一支音柱邀请,还是
会返身倦怠,“我只是想从陆地上看看大海”。


《短歌》

1:流放

他牢记过一个初春夜晚,从那个初春之夜
到这个初春之夜,他头发依旧乌黑,
只暗中拔除了一根白胡子,只翻过初夜。

他走在春日人群里,他不能不想,这些人
他不会再碰到第二次。走着走着就因此而失神,
他是节节败退中的一员,时间差使他失去故乡。

当风吹来时他觉得还好,可以把手中字
都随便撒落掉。摆脱一层隐衷就像褪一件外衣,
纷飞的种子,稻秧,越干净的人越繁花似锦。

一生都在穿山过桥看美景,那片湖水,
柔善和凄凉意,那座工地,眼泪滴进生石灰
激起燃烧的白烟,正如在春天不巧想起秋天。

萌芽的注解,篾匠的削刀,谈过去已无能为力,
但好在有言语的悄然暗箭轻微刺激。肺泡
一声扑哧,那是一场原本可能的“遗憾”。

那是他身下的桥梁空洞,戴上耳机他就能
有幸目睹到一组滚滚洪峰,一场季节春梦,
他带一身知疼着痒的病卷进遥远的流放中。


2:只有青春

正如看到豆子就想到豆浆,
他看到你,就想到乌梅和衷肠。
押韵使他一直很紧张,他怕显得
油滑而便宜,又怕弦器沉湎于唱腔。

路过一座寺庙,签言捉住了陌生人的
忧心忡忡。当旧伤在晚霞以下时,
天下的弯曲---穹隆、流云、航迹
以及古堡墓群,是一张情意的脸庞。

只把悲伤沉下心房,眼里是期望的水,
风是与五官平行的小敷衍。一只
风筝比牵它的人走得更慢,白杨是小白杨,
是老白杨,围起来是与年华相关的操场。

诗人的声音通常都消散得更慢些,那些DNA,
鼓声,归途上的长发,他仍旧会俯身
探看一朵睡莲,心里有不落的泪。只有
自行车是无声却一晃而逝的。只有青春。



《湿漉》



灰雾来去,玄鸟过境。
情境之内的郁郁寡欢
在她的长裙从身后卷起时
就被彻底改变。
像法国电影里亲切平凡的艺术,
像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
鲜艳色块和缓慢摇动的景色有些湿漉,
常春藤和紫红睡莲
繁盛在一个元件厂或半导体厂,
那是座后花园。
他们全天都在局部的纹理和血液的秘密里
寻找叶子和春天,未来的烟,
还摇摆,透明,瘦,
在无所事事的音乐里描彼此懒散的样子。
晚上他隔着衣服吻了吻她的乳房
就去看书了,
她伸手抹去了镜子上的雾气,
并注意到一种温和、危险的倾向,
又乐于接受。
出冬即是回南天,
环宇湿热,墙壁淋漓,
但这又真的是愉快的,
毫不喧嚣的,
海螺里的酒水荡漾,
河边芦苇,柠檬, 屋瓦晶亮,木窗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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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17 19:2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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