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无为 于 2012-2-11 10:34 编辑
“站内解读” 之八:
读刘频《谈话录》
对于《谈话录》,阅读是艰难的,期间夹杂着诗人思索的链条和思考的锋芒。
诗名《谈话录》,诗人录的是谁和谁的谈话?诗人在文本里告诉读者是偷听神的谈话,但这只是作者结构的需要和铺垫。这里的谈话是多指的,其实更是自我的。在自我的平台上去阅读《谈话录》,可能给予读者更多的精神鞭挞和在爬坡式阅读时的喘息。
诗人在奔放肆意的陈述中,记录着貌似杂乱的、无规律的自我精神体验,“给火穿上衣裳”,“挂下法律的胡子”;前提是有条件的:“从伊索寓言爬出来”和“在判决时”。而这些,只能与读者意会,内心的隐秘在这里完成了第一次遮蔽。
狂妄少年在继续奔跑追赶“闪电”,这里有诗性的浪漫,还有“闪电”可能带给诗人的宫殿。然而……
诗人没有绝望和放弃,他要“保留乌鸦的方向”,“用气锤,用家书,我猛烈敲打着谋乱的炊烟”。诗人在狂放中维系着理智,在诗意中沉淀着智慧,在奔跑到悬崖边上时,让一棵崖松托住了自己。这是多么惊心动魄,戏剧化的悬念已然是驾轻就熟,令人心向往之。
诗人没有完全收拢情绪和气场,仍然在继续完成他要给自己和读者更多的“空间”,这个“空间”既是“写的”,也是“读的”。
“盗墓贼还在大地上,忙着分金。我面向不锈钢夜色
从敌人中挖出亲人。小江湖里,冒出我的菊花朵朵
我的身上布满了带毒的蜂针,变成肉,推向骨头
在旧体制内,我把第二次的恋爱史,慢慢写完”
“我面向不锈钢夜色/从敌人中挖出亲人”,诗人扎实的理论功底在这里显现,“不锈钢夜色”意象的娴熟运用直接给后一句“从敌人中挖出亲人”带来了巨大的意味,“我面向”必须要深思,他是动态的、直面的、果敢的,一个“挖”字给读者的强力冲击是更无比瑰丽,既是阅读上的,也是视觉上的。
需要注意的是,“小江湖里,冒出我的菊花朵朵”以及结句“在旧体制内,我把第二次的恋爱史,慢慢写完”绝不是简单的抒情,在这里我不想再多说,留于诗友自己体会、领悟吧。
可能有很多是我自己的解读,与作者的诗写是风马牛,还请刘频兄见谅。
附:《谈话录》
石头巨大的腹腔被掏空,被夜行人
填上马粪。而我习惯于偷听神的谈话,和残月旅行
在暴雨中。我从伊索寓言跑出来,直奔山顶
我给火穿上一件衣裳。在判决时,刮下法律的胡子
我追赶天空抛下金色的绳子。那是不良少年的
带状闪电。命与运合成钟摆,像拖一只狗拖走了朝霞
我从一棵树的主干,拦下分杈树枝。保留乌鸦的方向
用气锤,用家书,我猛烈敲打着谋乱的炊烟
盗墓贼还在大地上,忙着分金。我面向不锈钢夜色
从敌人中挖出亲人。小江湖里,冒出我的菊花朵朵
我的身上布满了带毒的蜂针,变成肉,推向骨头
在旧体制内,我把第二次的恋爱史,慢慢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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