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微尘含笑 于 2014-11-1 10:04 编辑
刚摘下的柿子,硬梆梆的,堆放在屋角。
这些柿子,生涩。期待从屋角爬到客厅茶几的果盘里。
它们长着长长的触角,不时颤动的触角带动着整个身子,乃至世界都跟着颤动起来。
究竟哪个部位是它们的心肝,那个部位是一触即痒的肚脐和乳房?它们的脸上是否也有一条路的进出口?
内心的时钟响着,上紧的发条又一次触动了它们急促的呼吸。
远方的马车正开过来,一定是听到了它们发出的信号。它们开始搬动、拆解、敲打自己。迎来送往的马车,碾过大地。
一定要在黎明前完成搬运。它们血液喷张,脚步匆匆,冲破一道道关口与千丝万缕的羁绊。
接近茶几上的果盘就是接近甜美,搬动自己就是摒弃苦涩,涤荡每一根肋骨。向着光亮靠近,搬动云朵,星星到宫殿。
“等到明天就甜了,一切都会过去”它们这样说着,挨过一阵阵疼痛,身上打开的切口必是一条通道。
夜晚擦去了血迹,覆盖了它们内心的雨水与雷霆,以至于味蕾的花园也无法从柔软透明的汁液里找到当初骨折的疼痛。
夜晚,隐约着生涩的柿子搬动的声音。究竟从屋角到茶几上的果盘有多远呢?从生涩到甜美又有多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