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法 于 2014-12-2 04:1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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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破
在你刚刚出生的那一刻
紧张的空气都被你的哭声划破了
你为什么一出生就要哭
可能只有你的妈妈才知道
在产房隔间的床沿边
缓过神来我仔细地瞅着你
而你妈妈还在产床上
阵痛未了 都来不及看看你
天刚破晓 混沌初开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你的眼睛
第一次轻轻划开 清澈透亮
惊醒了我的记忆
002海盗的小圆桌
推开海盗船的木门
苍老的，近乎黑白镜头里的甬道
许多新鲜的枯萎的植物，陈列
在掉漆的红木柜上
四叶草像喝过许多青梅酒
瘫软在花盆里
绿萝的叶子垂落到地上
来到这里的人们，身份不同
我们统统围坐在小圆桌旁
通过眼神和简单的言语彼此熟悉
一段音乐响起，船长变成幽默的司仪
家庭主妇拿起诗书就回到了中世纪
落魄的骑士从来没有停止喝醉
柔弱的南方姑娘变成行侠仗义的陌上美人
孩童手里的弓箭，是厄洛斯的，是后羿的
人们在海水的荡漾里推杯换盏
对着平静的海面放歌
模糊了性别，我们全是大海里流浪的动物
扇贝，海豚，水母，八爪鱼
没人会泄露一个关于放逐的秘密
以圆桌为圆心，放纵地辐射着单薄的温暖
在这里，没人会怪你贪杯
秋天的清酒，永远也喝不完
浪漫主义的秋天，现实主义的秋天
永远也过不完
003小圆桌
僻静，幽暗。阁楼角落的
小圆桌，如同一段
被世人遗忘的往事，散发出
淡淡的朽木气息。
时间的堤坝，在它身体内
缓缓开闸，泻洪。它茂盛鲜艳
的绿，早已流失殆尽。
偶尔，有阳光穿过雕花窗户的
格子，照耀着它晚年的脸庞
干枯，清瘦。仿佛回光返照。
但满身日渐加重的尘埃让它
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接近那真正
沉默，与尘埃的一部分。
004小圆桌
木质的小圆桌，敦实、温暖
红漆如火，乡下最朴素的色彩
散发出草木的芬芳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度过最苦涩的时光
小米粥，就盐菜
越吃越有味，煮红薯，下面条，拌面疙瘩
西红柿新摘自菜园
鸡蛋花松软可人，黄瓜头顶小黄花
多像邻家的小妹妹
背着花书包，走在黄昏放学路上
小圆桌坏了好久，堆在墙角里
覆盖着灰尘，破烂不堪
小孩童长成了大人，远离故乡去往异乡
现在的桌子都是玻璃做的
现在的蔬菜都是从超市里买回来的
现在的我们吃着精肉和白米细面
却怎么吃不出儿时的味道
简单中有回味，煤油灯一闪一闪的
母亲坐在板凳上微笑
这样的场景一遍遍出现在脑海里
小圆桌啊，木质的回忆
村后的小树林还在，而我们的味蕾
却不再灵敏，甚至破损至极
005破
真理
敲破了虚空神的眼睛
世界便钻了出来
006破
明镜由内部开始弯曲
你本来在梳妆
现在看着自己一片一片
折叠，从细微的光辉里
辐射而出
你抬头，只有月亮，半阙
只有那个人说过的
“爱过很久
我们独自翻越了群山”
007绿萝
花藤游戏里，我领养了一盆绿萝
天天都给它修剪、浇水、晒太阳
添养料。对它比对自己用心
没让这盆绿萝受苦断粮——
某天凌晨，终于瞧见它肥硕碧绿
我很开心，摸着下巴，得意的笑了
却感觉摸到了枯草
冷冷的
……
屏幕中的绿萝没有温度
008绿萝
（一）
它们更像某一种植物。如果
剪下它们的手掌
他们疼吗？一片挨紧一片，高举着的
成千上万片伸出的手掌
它们匍匐着，为了
更好地生存。
给养的人坐在椅子上
握紧剪子
也赞美它们。是的
他们需要赞美，就像
角落里抱成团的人们
也需要阳光、水份。他们
活在阳光的背面
我不说它们像人民
人民只能积极向上
《二》
从时间里抽生自己， 孤独缠绕孤独
悬浮。 鞭长莫及
你站在阳光的门外
一片手掌贴住另一片手掌。 不说是疼痛
因为你从未走近
凝视，沉默被十指扣紧
沉淀。 就像我，从未抬头
再次赋予想像。 两个人
静置的角落， 因为抒情
更习惯抒情。 水、养分、伴舞的虫
时光总在倒叙
因为降落，所以降落
颤颤。秋风降落
煽情，萦绕开来绿意
你再次问及， 时光被风撩起
《三》
绿萝就这么活着
只喝水
如果人们都像绿萝
只喝水......
农民不种粮食也就没人卖假种
没人卖假种也就没有执法部门
没有执法部门也就没有大贪官
没有大贪官也就没有成捆钞票
没有成捆的钞票也就没有银行
没有银行也就没有贫富差距
没有差距也就没有分配不均
没有分配不均也就没有冲突
没有冲突也就没有战争
没有战争也就没有国家
没有国家也就没有人民
那时，我们一天就挖水
不挖矿，就住水边
像一株株鲜活的绿萝
就这么活着
009破
看到这个字，体内的绿叶
便不断抽芽，滋长新的生平简介
可以大致概括为大寂寞，小忧伤
那就让它们上路，发出明亮的光
兀自走过山岗。做一个独行侠
走着，走着，就旧了。就像我的名字
看着，看着，就破了
为了从石阶上慢慢走下来，我卸下
一身花开的声音。曲折有致的河流
腾出了柔软。一只水鸟，快门一闪
溢出了我拍摄的镜头。这样多好
善于挣脱俗务，不开心了还能叫上几声
走一步，离黄昏更近了
一天即将结束，黑眸成功嫁接给白昼
风若有若无，往事一样轻薄
那就饮尽这片夜色，将淹没我的乡愁喝浅
或者回到陆丰吧，那里有足够的空间
让你练习飞翔
010破
密集的光
刺破了 沉重的
孤独
岩石的内部
一匹马 在
水的中央
闪烁 时间
坚硬的
一堵墙 天鹅
露出曲颈
白色 静止成
泡沫 碎裂
我
无端非议
在虚空中 振动
声音
回旋的刺
阴影 支撑不住
废墟里的
下午
011绿萝
她一片一片的，认认真真的长着叶子
又一片一片的，认认真真的被我的目光忽略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搬走
屋子喘着忧伤的回忆，像被摘除了肺叶老人
她温暖潮湿的脾性，被一只空瓶子描绘着
在一个不太热闹也不太冷清午后
我默默地将她想了一会儿
012绿萝
她通过QQ
附近的人
找到了我
进入我的空间
对我的诗点赞
然后发来短信
聊天
她说
特别喜欢顾城
如果有钱
一定要去激流岛
还喜欢保罗•策兰
死得多美
在塞纳河里
每次
都是晚上来
很深的夜
断断续续的语言
若明若暗
她有个好听的名字
绿萝
八月的一天
又冒泡了
说要去南方
坦言她的工作
是在床上
与各色各样的男人
调情
生活如此
但灵魂是干净的
可惜以后
读不到大哥的诗了
临别
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回复时
已经离线
直到今天
这个叫绿萝的女人
这个以水而生的植物
仍没有出现
可能
再也不会出现了
013破
如果心中有事，你会告别一个梦
突然醒来。醒来时
你要学会忏悔
你身边总会这样或那样的
事情发生，路边的柳枝被折了
昨天开过的花朵今天
就要凋谢了。有一个老人
跌倒了，身上沾着
黄泥巴。你不能无动于衷
你要有所心动
就像在春天，你要保留一小块地方
容得下一叶风，三两棵
小草出土时的疼
014小圆桌
这张桌子开始剥落碎片，
曾经黑漆覆盖让它浑然一体。
如今它打开自己的缝隙，
时间在它身上寻求理解。
就连不安分的空气暂时也
遗忘了它，它已经行走到了晚年。
但是这张桌子从来都在静立，
只是我们将它搬进搬出。
它所承受的杯盘已经破碎，
遭到遗弃。而将它围拢的那几个人，
会在其他地点遭遇更多的事物。
时间在它们身上建立联系，
我们的桌子曾经是远方的木材，
最后它会凝固成火焰后的灰烬，
带着剩余的几点火星。
015破相
我的门牙不见了，
那次咬了一口顾炎武的冷屁股就不见了。
现在说话经常是不准的，比如：美国，叫米果。
经过反复对比我发现是更准确的，
米果就是很精的粮结结实实抱成团。
中国，叫宗果，祖先留下的粮。
我久而久之忘记自己是没有门牙的，
道理，说了一遍又一遍，岛屿，岛屿……
就这么习惯成自然。
016绿萝
它一直就在我们的身体里
向下生长
而我们却心向高处
它不开花
而我们却总爱把自己想象成花朵
攀上高枝的
经不住狂风
刮落了
开出的花朵
走不出季节的变换
枯萎了
这时候
绿萝从身体里爬出来
翠绿了我们的心
017小圆桌
破旧，凄迷，脏兮兮的小圆桌
在公园的一隅
嫌弃 夜幕
独吟成曲
过去呵，年轻男子和恋人相拥坐了许久
甜言蜜语从糖纸溢出来
空留糖纸
拾荒者笑着捡去
笑语，恋人的
拾荒者的微笑远去
当年呵，中年一家三口稍憩
抱怨，叹息
口香糖不忍它们的离去 相随袖口
暴跳，惊雷
如今呵，尘埃日日相问好
越聚越密
老年人不来了
拾荒者不来了
雨也不常来了
风，来了
又不愿带走
018小圆桌
沿着灰尘积淀的路径
一步步向后走去
小圆桌还很崭新
爷爷还在
爸妈吼妹妹的声音
还在小圆桌周围萦绕
表面油漆脱落的先后几年里
爷爷的位置空了
父亲去了新疆
我来了四川
在母亲的眼里 小圆桌
像缺了三个口
也是三根针扎进了母亲的记忆里
没有办法将它拔出 但也许可以抹去
这是母亲的逻辑 从此
小圆桌便被塞入了阁楼的最底层
019破
我生长在
一座寺院旁边
打小就知道破
什么看破
什么去执著
可我从不信这些
只知道有无数道墙围着我
把我困进低微
我要破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来也简单
几张高考试卷
就让我破进了城市
破进了大学
破进了国企
破进了漂亮的婚姻
破进了高高在上
原本以为
就这样消解下去
不料一场经济大潮突袭
让我激动的顿足击掌
听不得亲人的规劝
就那样
不管不顾的破了进去
破的遍体鳞伤
破的操守尽失
破的无所顾忌
该破的破了
不该破的也破了
呛水，沉船是必然的
待打捞出诚信
日已西斜
就近性情
开一家自娱自乐
渡
一个意外
让我破进一首小诗
圆了一个少年的梦幻
回望生命
有多少破进了
生
有多少破进了
死
020小圆桌
在圆满与残缺之间，它选择沉默
一路磕磕碰碰，剥落碎片
剥落身体，剥离出疼
曾经的黑漆已掩盖不住苍老的事实
阳光揭露它的伤疤，指间的缝隙
夹着一双忧伤的筷子
面对它不断褪去的容颜
空气仿佛也产生了怜悯之心
它已经行至晚年了
钉子一寸一寸地钉进去
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让我回想起一些人的疼痛
亦或是杯盘狼藉跌落的破碎
我将它瘦小的江山围困
抖落的碎屑，那么轻
仿佛一些触地即死的雪
021小圆桌
准确地说
这张小桌子
是一张半圆桌
平时它靠在墙边
搁电饭煲
或临时
搁其他东西
偶尔有客人说
这张桌子真不错
贴墙紧
很稀罕
但我记忆
最深的一次
是奶奶去世那天
父亲把这张半圆桌
放在奶奶遗体前
搁灵牌和香烛
有人说
“这张桌子
刚合适”
022破
蛰伏的鼻鼾终于响起
如这剥落的墙皮
父已睡 趁现在
趁现在 亲爱的HenryLee
春天已第十五次到来
那泉已炙热 温软如当年
呱呱坠落的婴孩 趁现在
趁现在 亲爱的HenryLee
春天已第十五次到来
我是破壳而出的百灵 只为你
只为你 将夜啼鸣
亲爱的亲爱的HenryLee
树叶已第十五次落下
你走之后我便听到它的呼吸 多么可怕
多么可怕 我得把它阖在书里
亲爱的亲爱的HenryLee
秋天已第十五次来过
我依旧喜欢在窗台唱歌
阳光照过来 暖暖的
暖暖的 让我看上去依旧是完整的
023绿萝，一种可以吃的东西
我首先想到的
是一个人名，然后是一种植物。
其他的，便不关我事了。
我只需要，
以此来虚构一首诗，便可以了。
但它为什么，不能是一种动物呢？
仰或，天气？
甚至，是一种可以吃的糕点？
就像小时候吃过的，忘记名字的那种。
我这样想着，它便散发出
香气来了。仿佛只需要
轻轻咬上一口，我就能把这首诗，
写的异常完美
024小圆桌
这有关你的故事
现在说起，为时不晚
竹楼在小巷那边
你可以窥探
比如
我
渐渐走向一个未知之地
心静如水
枯叶蝶起舞了
我们就围着小圆桌
雪花落下，很轻，很薄
很像你偷袭过来的吻
短暂，却使我
内心波动，焦躁不安
在未知之地，你如果讲起雪花
我一定想到小圆桌
想到老地方
雪花
那么轻
025破了的裤子
有印象以来
我读小学
到读初中
再到读高中
如果我的裤子破了
妈妈就给我缝好
妈妈缝不了的
她就拿给菜市场门口那个阿姨
帮我弄好
前几天
那条我读大学以来
买的第一条裤子
破了
我清楚记得
是被我扔到了寝室楼下
第二个垃圾桶
026孤独的小圆桌，从不曾挪动过
孤独是一门艺术。在漫漫长夜里
一根一根扯断和尘世的联系
在圆桌前静坐，等心之花绽放
无所欲就无所求
无所求就无所谓
小圆桌前只留一张自己的凳子
拒绝会客。拒绝灯红酒绿
有时间，围棋一个人走
黑子或者白子。落子无悔
027圆桌
圆桌是一个祝福大蛋糕
围坐的人，蜡烛亮在心上
028小圆桌
我们围着小圆桌转圈
一圈接着一圈
桌面的正中间坐着我们的猫咪
它看着我们转圈
一圈又一圈
然后一圈接着一圈
在桌面上追自己的尾巴
我们的速度很快
都成为了一道影子
我们没有真的成为影子
我们还是一群人
而它
依然是一只猫
我们就这样一起旋转着
谁也不肯停下
因为
真的很快乐。
029破
我打破了教室玻璃
那一次，老师的脸拉得好长
八岁的夏天
我盯着那份残破
总是闷闷不乐
从此以后
破裂，破烂，破碎
破成绩，破衣服
破坏，破灭
破口大骂
……
它就是一个十足的破孩子
即使
偶尔也有破门，破纪录
破旧立新等
一些好的表现
030绿萝
很多人把绿萝这种体内全是水的植物
移入想象，进行拆解、玩弄和幻想
把生活的情绪往她身体里塞。甚至强制
把她置换成万年青或者龟背竹，然后开始
进行变形、转化和书写，组装成一首满意的诗
至于对绿萝是属于植物学的哪个科目，以及
她喜欢什么味道的土壤、水液和化肥之类的问题
一无所知，这并不妨碍诗意的构成和完整
当他们写绿萝一片一片发绿的时候
就好像春天亮起了一盏盏的灯
照亮了他们的审美或者某个方面
当他们轻声呼唤绿萝、绿萝的时候
心里便想起他们心怡的穿绿裙子的那个
让他们心生狂喜或者痛不欲生的姑娘
还有的人可能在道德的路上出发得最远
一路狂奔的思维赋予她各种社会属性
然后进行自我感动的忧国忧民式抒情
…………
当他们这样或那样搭建诗句的时候
绿萝在盆里以自己舒适的姿态疯长着
无忧无虑。吹风晒阳、吮吸露水
并没有想起所罗门岛上，那遥远的亲戚
当然这是她健康时候的生活。和人一样
有时候她也生一场病：黑斑病、根腐病
若熬不过去，叶子则渐渐变黄、枯萎
最后安静地腐烂为泥土的一部分
这没什么可以感慨的，作为一棵卑微的绿萝
在阴湿里出生、成长、死去，本来如此
031绿萝
很长一段时间，除过六个人
寝室再没象征生命的东西了
本来养的一条狗，被保安谋杀
为了掐死寝室闫君
室友特别引进一窝盆花
我高兴极了
拿着小音炮给它放高山流水
倾注比对狗更深的期待
我记得以前我也是这样
放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给狗听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
绿色的叶子总是让寝室满意
我还想它开朵花
来年春天，就给保安送去
可很长一段时间，它就是不开花啊
我失落极了
我甚至把蝶恋花也给它听
我还准备捉只蝴蝶栓在它领子上
室友说它叫绿萝
绿萝没有错
错的人，也不是我
032破
要不是冬天来的太快
那院还能栖上蝴蝶
时间如铁马
践踏走了还在疯长的草
也漫过了已经不起风雪的旧墙皮
我以为我的回忆就这样破下去了
但，确实
在明媚的某个早晨
我看见了有小鸟飞进院子
遮不了风挡不住雨
还欢乐着
也许，我也该欢乐着
就在昨夜的梦里
我还在那旧炕上数着破败不堪的一切
有一丝的恼怒
却也是我明天的梦
破败不堪的破壳而出
还原未来的曾经
破如在此的梦想
033破
你从不善于交谈
总保持缄默
不害怕时间生锈
沉淀出耐性
似孤傲而又柔情
巨舟压低你
你始终舞着灵动的身躯 挥笑
随海鸥激翔
与蓝天融为一体
不谈孤独也不说自由
偌大的海
风起
身体漏洞百出
034破
夜的黑暗，一望无际
怀揣飘摇过海的诗歌，我的梦
在异乡火热的霓虹里发酵
街衢裸露着繁华，孤独出卖着忧伤
凌晨两点半的站台，忧郁着
不该的忧郁，唯独时光悄悄歌唱
昨夜的冷，裹满流浪的歌
我的疲惫的行囊，还未苏醒
波涛汹涌的风，就高过了夜的脸庞，
深夜，火车撕心裂肺的一声长鸣
冲破了黎明和爱情，我的心
被深深地，撕出了一条裂痕
035小圆桌
在角落里，我看到这个小圆桌
上面干巴巴的皱纹写满了沧茫
破旧的日子
已记不起当年的模样
看不见的远方
渐渐浮现起岁月的沧桑
它折断的桌腿
无力的倚着阳光
是谁的铃铛在挣扎着空响
嘶哑的喉咙滴了血
声嘶力竭的呼叫着远方
决定去流浪
从此天涯他乡
回家成了一种奢望
血浓于水的亲情
打湿了玻璃
叮当作响的喘息
疯了一般在雾里冲撞
终于衰老的圆桌，已经
熬不过长久的等待
生锈的桌腿上
剩一滴泪
做最后的希望
036破坏
龙卷风挟裹着旋涡急速涌动，
海面被掀起巨大波澜，船只摇晃
颠簸，在破坏力面前，人们惊讶
于它的壮观，又深深感到恐惧。
当一切平静下来，仿佛经历一场
死里逃生，风像母亲般
轻轻拍打着海面，波纹
缓缓荡漾，一轮红日渐渐显现
继续向远方行驶，破碎的家园
等待我们重建。
037绿萝
绿袖，绿影，绿黛和绿萝
她们在醉仙楼上沦落为妓女
绿萝的故事，不比任何悲剧逊色
我曾被绿萝（绿萝花，活血化瘀）救醒在死胡同
疤痕初愈，绿萝一笑不言其他
如此，我只记住其中一株花
---绿萝
苍天不死
我宇剑也好端端被他人
误读为一把杀猪刀
038破
春风，绿一城山色。然后
北上。饮一杯冻僵的水
六七月雨季，也没能阻止
那一池的荷，睁眼看看
皲裂的皮肤，埋葬在黄叶之下
叫停，正在撕扯不断的枝桠
然后，白雪掩去山色
掩去流淌的体液
039破
暗夜里唯一的枯灯
危危地晃在寂冷的高墙
最光明的背后却是最黑暗
有一只迷路的鸟
撞碎了这片可怜的光明
破了这唯一的光束
鸟， 极速坠落
绝望地展着破翅
它想，或许
自己打破了自己的引航
断了自已的路
它，僵立着
与夜融为一体
等待黎明的光打破这暗夜
040破
在破，绿萝，小圆桌中选择破
源于
看到玻璃想到了碎片
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在脑海里
是天空破了的洞
混沌开窍的故事
孩子的出生
（羊水破了）
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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