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布满天空(外一章)
贵州 田淼(土家族)
灰白,布满天空,冷凝的颜色像纸团一样卡出心灵的痛楚。
生活在急剧痉挛,生活在急剧下滑,病态的肿块在不断扩散,我看见天空的皱褶里仍有几缕活力在隐隐地残喘。
一根时尚的毒草在街头随风向摇摆,它用固执漠视着四方,还用凡俗的危机与冷漠的对峙嘲笑人间。
灰白堵死了天空的口鼻,堵死了星月奔逃的出路。
生活的广场里,没有手伸过来彼此握成问候,没有微笑的暖流流淌出彼此理解的慰藉。
冰凉的寒风从心底吹来,欲将世界的表情与活力冻僵,最后将凝固成骇人听闻的警醒。
冷风拉起了死水一样的围幔,死水的画面上灰白撕扯着灰白,它们相互指责――谁把温暖的阳光断电,无法返回正义的普照。
唉,灰白,布满天空,一张无边的叶子障目,心空已表里不一,并且久别了灿烂的晴天。
天空仿佛没有了厚度
朗朗晴空里,太阳在痛,在高烧中疼痛,在痨病中咯血。
汗味们正在挽救愚昧里还有迹象的生命,不让冷风吹进去,不让病态的太阳雪上加霜。一些草药无能为力,红着脸,坐在药方里,低着头,羞愧着。
天空仿佛没有了厚度,但呼吸还在;现实的余温里垂危的词语还在拼命挣扎,打着哭腔的破碎还在死劲将一位死了的昆虫送向天堂。可是触伤昆虫的闪电还在满脸血污地狞笑,甚至比满地的愚昧还要狂傲。
没有了厚度遮挡,天空只能自我疗救,它渴望用街头破碎的绿阴作引子,服下整个乡村,治好不断扩散着的撂荒的土地,治好一种潜伏着的危机抑或苍凉的对峙,让现实不再病秧秧的。
走在街市上的人,没有谁理睬乡村的渴望,也没有谁在思考如果乡村病倒了,城市的危险也会悄然而至,它会将每一个与土地有关的生命,西瓜一样,“咔——嚓——”一声压得粉碎。
真的, 朗朗晴空下,土地无语地病着。太阳在痛,它正痨病不止,它正在咯血,阳光软弱无力,一些影子老是扶不上墙,病入膏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