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雪,那分明是燃烧着的火,在5000多米的高空,达玛拉山,它托起一簇簇白色的火焰。山脊有多远,火焰就有多远,就像一条长龙横卧于天地之间;山峰有多高,火焰就有多高,它要用它的舌头去舔舐那更高的高空,以至于蓝天。
我站在山脚仰望,看那些燃烧的火焰。多少年了,它们就这样静静地在高原之上存在,永不消逝,这个世界无论怎么改变,它们依然如故,我不知道它们骨子里坚守的究竟是什么,等待或者是信仰?忠诚还是痴情?我也不知道,那第一场雪是何时而下,是何时铺满了这达玛拉山的山顶,它埋葬了什么?它是否还保持着最初的记忆?那记忆里有什么?是这山、这里的植被,还是高空中飞过的鸟、山脚下的流水?或者是曾经在这里生息繁衍的人类?我不知道,我朝入云的山巅嘶喊,山巅没有回音;我朝裸露的山脊爬去,它拒绝了我的脚步。
但我知道,这雪就是高原的标志,就是痛苦与砥砺的象征。我的脚步不能抵达,但我的思想却会因为这燃烧的雪而更加飞翔。
徘徊着被震撼的灵魂,借着月光,我想今夜的梦境,一定会被这纷飞的大雪,次第湮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