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永红 于 2015-4-30 11:01 编辑
下午去医院帮父亲抓药的二路公交车上,我的座位前边坐着一位中学生模样的女孩。
她歪靠同伴的肩膀,金黄头发离我的眼睛不到三十公分。我凝视一会后,忽然产生
一种亲切而危险的想法——我想摸摸她的头发。要说这个念头的缘起,也许跟远在
重庆已经两个月不见的我的女儿有关;也许,仅仅是一种无可名状的恶作剧。
我终于忍无可忍,用一个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女孩的一根发丝,目的是,引起她对我
想和她说话的愿望的关注。果然,女孩很快扭头看着我。
“你好,小朋友。那个、什么,请问,你的金发是天生的吗?”我的口气几乎囊括
了所有诸如彬彬有礼、斯文儒雅之类的谦虚和伏笔,好为我的进攻提供一种婉转的弹
性的速度。
“你谁呢——哦,我头发,当然是染色的。你考我啊,大叔。”
女孩拿刚从动物园出来的眼睛余光挑剔我。
“那个,金发碧眼,在外国。碧,就是深蓝色,你举头看天,自然,深邃。加上人家
皮肤又是白的,这样,金发,碧眼,白皮,可谓是各有所指却又其乐融融;所谓三位一
体,和而不同。对了小朋友,你能理解不?”
“得了,你,我我——你究竟谁啊!”
“虽说我不是警察,论年纪,那你也应该叫我叔叔嘛。”
我含笑圆场。感觉长期以来骨鲠在喉的哑巴的连珠炮,似乎得到空前的宣泄。
“老古董。切!”
女孩下车回头送我一张烫金的鬼脸。于是,我记下了她。
【本文纯属虚构,初稿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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