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也有野性
文/戴永成
桃花,就像女人,也有野性。
桃花温柔的时候,我想一定与爱情有关。
在春天里,桃花的红唇,鲜艳成最美丽的一朵唐诗。千年以后,桃花的诗笺带走如月往事。被桃红芬芳的故事依然如潺潺流水,洗亮我的灵魂。
桃花野的时候,就像草原女,把春天骑在马背上,任蹄音把情歌蹄进月光里,任篝火把酒歌烧在胸膛里。
草原上的桃花,不像江南水乡桃花那么妩媚和温纯,敢与野性的格桑花比野性。
草原上的桃花,敢与草原汉子试比用大碗喝酒,种下眼神,醉了夜露,醒着唇吻。
桃花野的时候,就像山妹子,把瀑布挂在自己的头上,洗亮秀发与比鸟鸣更清脆的山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花不在香,有妹则灵。
风吹桃花,满山野性。有一千朵桃花,就有一千首山歌。
这是通往春天的山路,春梦,也是路标。桃花下山,野性进城,山妹子大胆地往前走。
桃花野的时候,就像惠安女,把大海挑在肩上。踏浪而歌,以海活命。
水做的桃花,就像水做的女人,命运总是与水有关。
泪水,洗净身世。盐水,浸泡日子。海水,拍打爱巢。水之上,是浪花。岸之上,是桃花。水的温柔,便是桃花的温柔。水的泛滥,便是桃花的泛滥。水的野性,便是桃花的野性。
桃花野的时候,就像辣妹子,把眼神挂在村庄的屋檐下。
桃花流泪的时候,村庄一定会忧伤。桃花流浪的时候,田埂一定会思念。
桃花有梦,梦很小,但很野。习惯了在城市黑夜中行走。夜露,是干净的。路灯,是黯哑的。月光,是想家的。桃花赶路,一身露水,被月光收藏。野性的桃花,何时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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