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刺客
漫奏
粗糙地翻阅过的一部叫《红楼梦》的古籍
刺客也试着一唱三叹，故作娇羞
刺客也偷偷在四下无人的夜里佩戴起两只贵妃的耳环
刺客擅长舞剑，舞的是秦王剑
秦王是谁？
是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人。
刺客叫秋水。秋水，秋水。奶油小生。文绉绉，穿一身长褂
脚边的风一步步的，一朵一朵，
水莲花开在剑芒上。
第一式暗送秋波，第二式寤寐思服
第九式可千万别去修炼，第九式叫刺青
刺客，刺客。对着风说
我是刺客。这天色已晚无人回应。风萧萧
水亦萧萧。
树啊树，你这样安静地抬头仰望，是否在羡慕
那只受了月亮临幸的乌鸦
燕国皇帝派去的那个兄弟，力大无比
他乘坐水里的鹿群，掩着伤口，从水里偷渡
今夜走十里路。
明夜走十里路。
后夜在一家路边客栈歇歇脚——一碗女儿红用作壮胆
两碗便忘生死。剩下的银两，一半花在三斤牛肉
一半用来
预定一只桃木棺。
——秋水，秋水，
刺客你的，另外的一个名字——
那个力大无比的兄弟，去刺杀你的爱人
那个从水里乘坐鹿群的兄弟，死于你爱人的爱抚
和柔情。红光流淌的花园里
他尸骨未寒。
秋水，秋水。刺客你的名字叫秋水
你的从燕国的都城一户烧瓷人家里走出来的兄弟
尸骨未寒。
红光闪烁的花园里。他的胸口有一条蛇
和一封中毒太深的情书。——是你托他带去的吧，
你连累了你的兄弟！
秋水，秋水。你在梦的溪水边见到他的时候你是秋水
你在夜夜夜夜对镜梳妆的时候你是秋水
你在粗糙地翻阅《红楼梦》的时候你是秋水
但你在为他舞剑的时候，你叫荆轲
荆轲呀，荆轲————这个世界上动人的剑法无数
你为什么偏舞秦王剑？
秦王是谁？
是那个叫你过目之后，担心忘记的人。
2015.10.17早上 |
发表于 2015-10-17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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