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粒种子
文/戴永成
雪,一粒干净的种子。
我是在一片银白世界里长大的孩子。最初的那片雪,像一只白蝴蝶飞进我的瞳眸里。一粒白色的种子,种在童心上,洁白的根,从眼神里拱出晶莹的童话。
把雪堆成一个小雪人,做成童年。雪做的眼,藏着天堂的梦。雪做的心,纯洁无暇。
雪,一粒吉祥的种子。
雪,总是亲近村庄。一粒粒雪种,种于茫茫田野,扎根冻裂的泥土,长出高过田埂的希望,放飞高于炊烟的日子。雪,给农人带来吉祥。雪,是一种好兆头,也是一种孕育。捂美种子的梦,捂暖农人的心。农人喜欢雪,就像喜欢农具与儿女。
雪,一粒信仰的种子。
雪,种于哲人的心里,便长出干净的哲学。一种思想,透着雪山的骨头,站立成珠穆朗玛的头颅。翻过雪山,思想便长出鹰的翅膀。站立珠峰,求索便有了天的高度。
雪,种于膜拜人的心里,便长出宗教。一种禅意,如雪纯净。此心为雪,佛语自来。
雪,一粒诗意的种子。
雪,种于诗人的心里,便扎下干净的根。根,干净,叶岂能不干净?
根,是诗的灵魂。叶落归根,是乡情。诗落归根,是地气。
根,是心的灵感。诗根比诗歌活得长久,有声有色,有滋有味。
雪,一粒多情的种子。
雪,种于水做的女人心里,一片雪心在玉体。一片母性的雪花,多情于一朵梅花,美成冬天里的一把火。女人的爱,不只开在春天的桃花里,也开在冬天的色彩中——
一种是雪花的白,一种是梅花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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