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惹怒了她，逼急了她，又两面夹击了
——立冬之雨？
本该冷冷清清地下，悄无声息地下……
现在，你看她电闪雷鸣，大作于暮空、入夜。
余威未泯，突然犯倔，又流露出暴雨的本性？
积聚了两天的能量，耐不住寂寞——
黑云压城，压山，压夜空，更压我们的心情……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不敢小觑这立冬之雨，这雨中之士！
遽然跃入轰轰烈烈，隐隐怒吼，不安分守己……
那是老天在发怒，不，在指桑骂槐。
我似乎听懂了，醍醐灌顶；又陷入难得糊涂
一片亘古的虚空……
羊是一群空白
羊是一群空白。不同于一般空白的空白。
是春天在河堤上、山坡上，啃青草的空白。不用鞭，只须轻声吆喝，便咩咩应答的空白。
是映衬朝霞的空白。涂抹黄昏的空白。与牧羊人若即若离的空白。
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声不响被屠宰的空白。
是被吃光的空白。
美滋滋、香喷喷的空白。
短暂的空白。永恒的空白！
我想看清这一步两步的内核
夕阳脸红了，湖水脸也红了，一切都显得羞羞答答。
羞羞答答的虫吟，藏在草丛里，高一声，低一声，偷偷示爱——
羞羞答答的蕊心露珠，正行吻之际，风一打扰，便倏地消逝。
不羞羞答答的牵手、拥抱，是陌生；如胶似漆，甚至有干柴烈火的味道。
而熟悉，反更羞羞答答，反更拘谨。
一前一后，隔着一步两步。
一左一右，隔着一米半米。
我想看清这一步两步的内核。
我想揣透这一米半米的奥秘。
连同这尘世，连同这垂落人间的庞大的夜幕。
|
发表于 2015-11-24 19:47
收藏
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