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性汉子(六章)【汇总贴】
文/戴永成
钻工,都姓铁人的铁
钻工姓氏,都姓铁人的铁。
钻工做人,都做铁人的人。
这话,是一群铁性汉子说的。
钻机之铁。钻头之铁。刹把之铁。钻工之铁。
人,其实简单,只不过一撇一捺。
铁人的人,在钻工眼里就不那么简单了。一撇,是钻机作骨,顶天立地。一捺,是钻头作脚,扎入地心。
铁人的铁,是地火淬炼出的骨气,可以洞穿岁月与历史,可以洞穿灵魂与信仰。
这是一群逐油而迁的铁性汉子。
姓铁,就专做铁性的事。说话钉是钉铆是铆,一言九鼎,钻机立起的誓言,落地生根。
铁军,就有铁军的样子。人拉肩扛的铁,能扛起荒原的天空。
攥一手北风当电扇,铁的骨头铮铮有声。搂一堆篝火当灯盏,铁的思维锤炼灵魂。
贴近铁人的钻工,铁性十足。铁的品质,铁的脊梁,铁的坚韧,铁的不屈。
在铁性汉子面前,荒原的野性退却了,大荒的太阳叫醒了,地火的光芒灿烂了。
雄赳赳,气昂昂,高唱《踏着铁人脚步走》的铁性之歌,铁骨敲打铁骨的勇气,地火燃烧地火的火焰,在我们的血脉里流淌成一条滚滚的铁流,足矣震颤世界。
钻头,钻工的心
钻头,是钻机的心脏,是钻工铁性的心。
荒原之上,钻机轰鸣,那是钻头之心跳动的声音,为地心输血。
钻工的心,贴近钻机的心,肉质的心,便有了铁性。
钻机的心,贴近钻工的心,铁质的心,便有了灵性。
钻工的心,就像钻机的心一样,不藏秘密,直来直去,坦荡如歌,燃烧如火。
钻机的心,是一层一层从地壳的骨头里长出来的。
钻工的心,是一次一次从岁月的风雨里长出来的。
钻机,是钻工的情人。心有灵犀,一点便通。情到深处,心心相印。
有谁不知世上最长的距离就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钻工之心,深邃岁月。钻机之心,深入地心。
漫漫岁月,深深地心,距离有多长?距离有多深?
钻工肉质的心,抵达钻机铁质的心,这条心路有谁能用脚印与汗水丈量清楚?
铁人,是这群铁性汉子之王。
铁人的心,只一声吼,地球就抖了三抖。这颗铁性的心,是世界上铁质最硬的心。
其实,铁人的心是一种思想。被思想叫醒的钻机之心,能穿透地球,穿透时间,穿透灵魂。被精神叫醒的钻工之心,吃的是泥浆,挤出的是黑色的泉、工业的血与待燃的火。
刹把,钻工的手
刹把。铁质的手。
钻机之手。钻工之手。大地之手。地火之手。
这是感动荒原的手。攥住岁月能捉住恐龙,搂着篝火能抓住地火。
这是感动中国的手。一顶贫油的帽子甩进太平洋,手里还攥着铁。
刹把,是钻工以铁之手抗争不屈的形式。
手之上,鹅毛雪飘过。手之下,荒原风刮过。赤裸的刹把之手,像一把雕刀,雕刻着一种铁质的理念与铿锵的痛疼。
一种野性,聚于其上。一种铁性,锲于其中。一种灵性,藏于其内。
铁人紧握刹把,一种顶天立地的握手姿势,是那些铁性汉子最美最硬最酷的雕塑。
这是怎样的手啊!肉手?铁手?火手?特殊材料淬炼出的手?
这手深入过亿万年岁月的堆积,摇醒过酣睡千年万年的大地。这手握过站立的水,握过冻裂的土,握过待燃的火,握过草色的血,握过苦涩的汗,还握过哲人的哲学与地火的信仰。
这是铁人的手。这是铁性汉子的手。这是我们今天握紧长城的脊梁与中国梦图腾的手。
面对钻工铁性的手,我看见一群钻机在铁性汉子手指缝间拔节巍峨,我听见一条石油河像滚滚长江东去水一样奔流,发出汹涌澎湃的声音。
刹把,钻工铁性的手,锋利如刀,雕刻出一种灵魂的高度,收藏在我的诗歌里。
钻塔,钻工的骨头
钻塔一竖,就是一句铁骨铮铮的誓言。
钻塔只要竖起来,就不再倒下。钻塔巍然地整体搬迁,不是倒下,而是行走,是为再一次昂起顶天的头。
一座钻塔,一根钻工铁性的肋骨。骨头敲打骨头,铁敲打铁,誓言敲打誓言。
走进荒原,钻工与钻塔一起巍峨。
钻塔,不穿衣服。一种铁性的赤裸,任太阳灼热暴晒,任风雨霜雪吹打。
钻工,披一身荒原风,一种野性的桀骜,伴以狼嗥与篝火放飞的烧烤。
捡两根树杈做成筷子,脸盆装满黄花汤,喂养血性的风骨与韧性的勇气。
铁做的汉子,从头到脚都是铁。
头颅,藏着铁性的思维。目光,藏着如剑的锋芒。双手,攥着铁质的刹把。胸膛,揣着地火的光芒。脚印,踏着铁人的跫音。
铁,敲打了铁性汉子的一生,也收藏了铁性汉子的品质。
铁骨,是铁人留给铁性汉子的骨骼与脊梁。
铁骨,是这支中国铁军始终如一的血统。
铁流,流淌在铁性汉子的血液里,铁质,沉淀在铁性汉子的钙质里。
生命如铁。灵魂如铁。信仰与人生亦如铁。
铝盔,钻工的太阳
铝盔,钻工头顶上的太阳。
钻工,站立荒原,攥紧刹把,一种姿势如钻塔一样挺拔天空。
钻工,头戴铝盔,行走天涯,一种跫音如钻头一样铿锵大地。
钻工头上的太阳,银光与血气照出地火的光芒,照出冰雪覆盖的荒原上灵魂拔节的声响。
铝盔之上的岁月,飘过天山鹅毛雪,卷过戈壁大风沙。
铝盔之下的眼神,穿过荒原碱蓬草,恋过野性格桑花。
钻工,在天地之间阅读自己的履历,填写独爱的三枚太阳:一枚是天上的太阳,给身以温暖;一枚是地火的太阳,给血以燃烧;一枚是铝盔的太阳,给心以路标。
跟着太阳走,这是铁性汉子一生对祖国的承诺。
跟着太阳走,就是跟着铝盔走,跟着钻塔走,跟着地火走,跟着铁人走。
这是大荒的太阳,这是等待亿万年岁月堆积而喷涌待燃之火的太阳。
铝盔在,太阳在。地火在,家在,爱也在。
铝盔,与钻塔、钻头、刹把的碰撞,铝与铁的碰撞,一种金属的声音与太阳的声音,震颤野性的荒原。谁能读懂那些铁性汉子内心的壮美,谁便能读懂中国石油的奠基石?
铝盔,这是岁月与历史加给铁性汉子头上的桂冠,或许比金牌、银牌与铜牌更有价值。
在一顶铝盔面前,即使我把诗语敲得铮铮作响,却怎么也比不上铝盔的光芒。
地火,钻工燃烧的血
火。地火的火。待燃的火。黑色诱惑的火。
血。地心的血。工业的血。钻工燃烧的血。
这是谁血色的火种?
是盗火英雄普罗米修斯从天上偷来的火种么?是圣人燧人氏发明钻木取火的火种么?
这是源自新生代第四纪地壳躁动岩浆喷射的火。这是恐龙鱼虫悲悲壮壮地死亡之血的火。
一群铁性汉子,沿着地质学家的目光与哲学家的智慧,寻找化石,采撷骨架,佐证了一条铁、火与血的道路。
地火,以黑色的泉而流进钻工生命的血脉。钻塔,以黑色的铁而站立铁性汉子的骨头。
在钻工眼里:地火的黑,是一种神圣的色彩,是燃烧的血。钻塔的黑,是一种铁性的色彩,是锋利的铁。
在钻工心里:等待地火与钻塔,在胸膛燃烧与站立。
钻工,用铁性方式抗争命运。钻工,用燃烧方式淬炼灵魂。
一滴黑色的泉,就是一朵石油花的绽放。
一片待燃的火,就是一腔钻工血的澎湃。
把火热的激情,嫁接给地火,燃烧成火焰,让铁性汉子的血,染红民族魂的光芒。
把地火的人生,焊接给自己,燃烧成蜡烛,让铁性汉子的心,嵌入中国梦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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