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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取悦生活(空因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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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6-2-12 01: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为了取悦生活
生活,裹着迷人的薄纱,袅袅婷婷走来
并用夜莺般的声音向我耳语了她的敌人

为了把她那妩媚的笑靥据为己有
哆嗦着手,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刀

那敢胆敢跟她作对的,接二连三地
都被我砍死或砍成重伤,他们包括:
一个从不会说谎的孩子
一些身世卑微的友人
一段雪一般的爱情
还有那藏在最深处的诗歌和梦想
最后,我将她最厌恶的宁静也一刀击碎

当我握着血淋淋的刀,跪在美人面前向她报告:
她所有的对头都已经被除掉

她却翘起美好的嘴角,转一圈她洁白的裙裾:
这个丑老头是谁?来呀,我那年轻彪悍的勇士们
快快把他拖走!


我要
我要原谅那些挡在我路上的阴影
我要忘却那些淋湿我的暴风雨
我要将我最初的梦想挂在窗帘上
让我随时都可以触摸

我要在生活的树林里绕一圈
然后顺着我喜爱的那条山路
去找回我自己——
那个新鲜得头上顶着露珠的女孩子

我要让多年沉积的夜色从我的身体内流出去
我要将那朵茉莉花种在我的心上
无论我走到哪里
让它萦绕不散的香味
一路跟着我

可能性
我可以像别人那样坐在井里快乐地生活
我可以踏上别人都纷纷奔向的那条黄金之路
让潮水般的笑容和荣耀
灌满我空空的水缸

是的
我可以不跟卑微者站在同一个立场
我可以不徘徊在那被抛弃的小岛上
那样我会得到很多
我将不用再划着孤独的船
跟汹涌的波涛搏斗

可是,我知道
那样
那些夜空里的星星
将不再为我闪烁

而无边的黑暗
也会在我身边嘟哝着:
这个世界上
又多了一个傻瓜
少了一个诗人

溜走
有一天晚上不知为什么
我很悲伤
我坐在门槛上
看着越来越昏暗的没有星光的天空
小径那头来了一辆马车
赶车的人歪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
我看到他的马车上堆着大大小小的邮包
“悲伤”二字在每个包裹上闪烁

你要去哪里?我问赶车的人
他笑一笑没说话
将马车停在了我的屋前

我赶紧从后门溜走了

触碰
我请雪
触碰一下你的眼睛
我请一只寒风中的孤鹰
领你到那没有脚印的
沙滩上
让你在那里徘徊
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请春天
触碰一下你的身体
我请柔嫩的青草
长在你走过的路上
让你深深感动
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请我的诗
触碰一下你的灵魂
我请我的船
升起它的白帆
让你朝着远方眺望
却不知道为什么


另一种沼泽
平庸在那里设下温床
憎恨在那里长成苔藓
无聊在那里积为腐泥
虚伪在那里变为爬虫
贪婪在残肢上觅食
玩世不恭在野草中蠕动
嫉妒和傲慢以芦苇的身份步步推进

那些人被阴暗的淤泥卷进去了
他们一边下沉
一边朝这边殷勤地挥着手:
来吧,到这里来吧
这里很热闹也很宽广

接站
灯亮了,哨声响了
列车从黑夜那头徐徐进站

惊喜的呼喊,高摇的手臂
人潮相拥着步出站台

天使的仆人握着一束小花翘首等了很久
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绝望的人

她将花留在了站台的空长椅上
叹息着回家向天使报告 --
您已经答应那个人的祈求
可他已经在中途下车

松鼠的屋子
松鼠爸爸和妈妈带着女儿在松树上盖屋子
爸爸搬来了泥块和苔藓
妈妈抱来了枯枝和树叶
女儿衔来了栗子和榛子
不一会儿,藏在松枝后的屋子就盖好了 –
一间又暖又松软的卧室,还有一间储藏室

松鼠女儿趴在窗户上看着对面人住的楼房
羡慕地说:啊,他们的屋子比我们的大多了!

那当然,亲爱的
妈妈抱着女儿亲吻了一下:
这屋子就咱们仨
人住的屋子除了人
还有占很多地方的孤独

我做过的疯狂事
曾经,在暴风雨过后,我做过一只青蛙
跟在几万只青蛙后面
学着他们千篇一律呱呱的叫声——
那是我最后悔做的事,至今为止

曾经,在一条寂寞的小路边,我开过一家小店
把爱和希望写在诗歌上
几乎不要一文地卖给那些需要它的人——
那是我做得最卖力的事,至今为止

曾经,在一个静悄悄的深夜,我去拜访过纪伯伦
他的新家不是在黎巴嫩,也不在美国
而是在一个被萤火虫点亮的神秘地方
我们谈了很久,直到天下起了鹅毛雪,我不得不回家——
那是我最快乐做的事,至今为止

海底的孩子
我猜海底的孩子也跟我们一样
喜欢吹泡泡糖
不然海面不会总有那么多气泡

下雨的时候,这些家伙根本不带伞去上学
因为他们的教室就是水做的
说不定他们包书的纸不是雨就是水

他们放假的时间比上学多得多
因为老穿着湿漉漉的制服容易感冒
他们倒是挺愿意念书的
但他们的父母不干

我猜他们从不考试
因为写在水上的答案老师也看不清楚
偶然考考试,所有的学生都得一百分
然后每个人都带着奖状高高兴兴回家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玩
你追我赶,尖声怪叫
偶然也会被海带绊倒

他们从来没有堆过雪人
这是他们嫉妒陆上孩子的唯一一点
他们也许可以堆个沙人什么的
不过,我不肯定那会成功
如果他们实在想打雪仗
就只好抓起一把珍珠贝壳乱丢一气


当然,玩得烦了,他们也会做做功课
不过,我打赌,那全是他们心甘情愿

报纸
一共十二个版面,十六张纸
太厚,对于一个上班的人
太薄,对于一个退休的人

最前面一页总是关于那些正在死去的,以各种激烈的方式
最后面一页总是关于那些已经死去的,且已经被遗忘

中间那些页全部是广告
宣传更委婉更文明更曲折的死法
给那些除了眼珠在纸张上偶然机械地移动一下
其它部位
已经没有生的迹象的人


深夜的忠告
欣赏那所寺庙
用眼神赞美,用心灵祈祷
但不要在它漆黑的殿堂逗留

不要用 悲哀挽留那些去了时间背面的人
准备好,带上你的诗歌,和他们喜欢的一切
在另一条街道跟他们碰头

在生活的舞台上,仅用身体的一半走一圈
像模特一样,庄重、轻盈、高傲
让身体的另一半坐在台下,凝视、鼓掌、微笑

热爱白天里那些安静的东西:黎明、远山,善良的脸、沉睡的鸟
热爱黑夜里那些骚动的东西:大海、森林、稻穗和闪烁的星
让注意力永远朝向那张看不见的门

偶然坐在烫热的岩石上想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但如果发呆三次,他还没在你的脚边坐下
还不如掉转头去看一看那树桩上的长尾雉,因为它更真实

飓风
飓风来了
那些没来得及进屋的人
在街上狂奔
他们披头散发、尖叫不已
颤抖着躲闪着那甩下来的沙砾和泥块
陌生的门被一次次拍响
哀求怜悯和短暂的收容

一朵野花被风吹得歪歪斜斜
它仰头看着上天,说:
我相信你会保护我。
我相信你看不见的光
会穿透我最深的黑暗
将我庇护在你热爱的土地上

飓风过去了
深渊里堆满了
人和牲畜破碎的残肢

而那一朵花
却安然无恙——
风暴中有谁搬了一块大石头
挡在了她的面前

幽灵
他用孩童的好奇看着喧嚣的世界
他的眼睛跟花一样掉下露水来
他跟灌木说话,还有那些地上的浆果
当鸟儿迷失了
他帮它们贴寻家启事,在每一棵树上

当人们放弃了追逐幽泉,在死谷掩面哭泣
他用河流一样的语言,唤醒他们的勇气

他们想触摸他的手
却只抓住了一片闪亮的叶
那是躲在树上的他摇下来的

他已经死了,很多年前

香水瓶
精美、小巧、
芳香沁鼻、凝聚万物之灵

成长用掉四分之一
谋生用掉四分之一
烦恼用掉四分之一
最后的四分之一自己跑掉了——
因为瓶子裂了缝

有一天,它完全破碎、倒下——
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着


寻找
谁都在寻找
在痛苦的边缘
找自己的中心

孩子在找失去的母亲
水珠在找一滴光
沙漠在找一棵小草
黑夜在找点燃蜡烛的手


一截断裂的梦
在找它的另一截


葬礼后

蜡烛,鲜花,黑衣
悲哀,像蜥蜴一样,在暗处爬

眼泪和泥土覆盖了棺木
心和阴暗的云一同冰冻

当他们回到那少了一个人的家里
孩子们围着火炉烤起了棉花糖
大人们换上了舒适的便装
用悄悄而郑重的语气商量
晚上该吃什么

规劝
坐下来吧,朋友
不要那么激动
世界是残缺的,这谁不知道?

忘掉那些主义吧
要知道,让痛苦消失的方法不止一种
包括坐在黑夜听风、听雨
要不,爬上山岗,坐在大橡树上看看世界也不错

给现实一点时间
让它自己去纠正那些不圆满的地方

因为正义沾上鲜血不再是正义
自由围上篱笆不再是自由

有了白发怎么办?
妈妈从镜子面前转过身,问她的五个孩子:
孩子啊孩子,如果你们像妈妈一样有了白发,怎么办?

大女儿捂住漂亮的脸蛋:
“啊,妈妈,我会尖叫三个星期,不吃不喝!”

二儿子摇一摇满头的卷发,
“没关系,我会将它剃光。”

三女儿耸耸肩膀,
“我会转过身去,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四女儿眨着长长的睫毛,
“如果我有了白发,我会立即告诉妈妈!”

最小的儿子只有7岁,他嘿嘿一笑,
“如果我跟妈妈一样有了白发,
啊,我会马上坐下来做瑜伽!”

如果我有一队爱斯基摩狗
如果我有一队爱斯基摩狗
我不会叫它们拉笨重的货物
而是叫它们拉着我用不完的快乐
去发给那些需要的人

我猜来找我们的人大概会有不少
尤其在那些老下雨的地方

我会叫他们一个个排队等候
他们要是大叫大嚷
这倒是可能的——
不爱笑的人脾气通常大一点
没关系,其中一只爱斯基摩狗会抖抖它白色的毛发
将雪珠儿溅到那人发红的脸上
让他先冷静冷静

我的狗儿们会将咯咯的笑一勺勺发给那些流浪汉们
那些失恋的姑娘们,那些比赛输了的人
那些睡不着觉的人,那些脸上长痱子的人
那些钱不够用的人,那些老生病的人
和那些没有朋友的人

啊,如果有功课和考试太多的孩子在排队
不用我吩咐
我的狗儿们也会给他们双份的快乐

总有人
总有人在小跑着赶路
总有人感冒
总有人在打哈欠
总有人用咖啡的雾气遮住眼神

厌倦到处串门
从一张脸串到另一张脸

无聊透顶的时候
总有人主持会议——
让许多表情严肃而心不在焉的人聚在一起
讨论一些早已决定的问题

总有人会大声笑着
并将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寄托在
一次奢侈的游轮——
大概在十年之后

偏头疼
前面如果是一口深井
也会不顾一切地跳进去,因为怕光
手里捏着一把灼热的沙子,化成了水汽
闯进毒蜘蛛的雾里,网一寸寸收紧
鬼魅的呼唤时断时续
妖魔的呼吸越传越近

所有愉悦的日子
被寒风扫荡而去
海啸、洪水劈头盖过来
烈火疯狂燃烧,从头发开始

黑暗打开牢门
释放所有饥饿的怪兽
他们张开血盆大口
敲着大鼓,在他的脑袋里
庆祝活人的祭祀

某个周末
哈欠伸了伸懒腰,叫醒我
脸洗着我,把脏水倒掉
窗户坐下来,看着我
早饭做好我,吃着我

电话打我,每半个小时
报纸拿起我,读着我
电脑玩着我,邮件发送我
门推我出来,看着我走远

蚂蚁踩着我,掸了掸沙尘
楼房经过我,眨了眨眼
路停下来,问我该怎么走
石头捡起我,又扔掉

家回来了,拖我进来
茶泡了我,喝了一口,皱一下眉头
电视机打开我,换一个又一个频道

衣服累了,脱下我,一层又一层
床走过来,躺在我身上
枕头把我抱在怀里,像一只小猫

灯熄灭了我,嘭地一声
日历翻过我,漫不经心地
泪水流下我,在黑夜里

幽静的山谷
我常常去一个幽静的山谷散步
那里有一条清得见底的溪流
溪边有一棵樱花树,它一年四季都开着花
也有喧闹的琢磨鸟、松鼠和猫头鹰
我会跟它们亲热地打招呼
它们早就认识了我
以及同我一起散步的那些穿梭时空的
隐秘的人

我们像孩子一样
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咯咯大笑
生气时也会将橡果乱扔一气
天凉了,我们会用松针来生火
并在篝火中烘烤香甜的栗子

有时候我们就静静地坐在这幽谷中
看着我们的疑问和沉思
跟着身边的那条溪流
流向远处
神秘的大海中

松鼠的对话
小松鼠和大松鼠坐在枫树下嘀咕着:

小松鼠说,我很早就起来了,一只蟋蟀吵醒了我。

大松鼠说,那只蟋蟀我认识,它叫时间。你最好适应它,
因为它一天到晚都在唧唧叫着。

小松鼠说,秋天快来了吧,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

大松鼠说,这样也好,太阳可以毫不费力就照到我们的小窝棚里了。

小松鼠说,我喜欢黑夜,但更喜欢太阳。

大松鼠说,我猜谁都喜欢太阳,除了牵牛花上的那些露水们。

小松鼠说,我跟它们聊过天,它们其实也蛮喜欢太阳的,
因为太阳会带它们到河流的发源地……

正是凌晨,从一个嘈杂的聚会中徒步回来的我
偶然听到了这一个短短的对话

我心里暗暗羡慕——
松鼠们的谈话怎么比我们人类的有趣这么多!

痛苦,曾经瞄准过我多次

痛苦,曾经瞄准过我多次
年轻的时候
我不懂得如何武装自己
当我害怕的时候
我就闭紧眼睛别过头去
但恐惧
并没有让我躲过那可怕的一击

现在,当痛苦向我瞄准的时候
我不再心跳不再躲避
我不过抬起头
像欣赏一幅画一样地看着
它抬起的优美的手臂

奇怪得很
当枪声响起来时
我发现倒下的
竟然是痛苦自己

幸亏我是一只青蛙

大多数时候我都躲在芦苇丛里
看看天,看看云彩, 闻闻花香
我的日子像风一样写意

有时候我也去陆地上走一走
跟兔子或者别的伙伴
唠唠最近的生活

不需要乐器
我吹出的音乐
也足以让大地静静聆听

我曾经羡慕过人
以为他们比我更加自由

直到无数个深夜
他们在芦苇丛前徘徊、啜泣、捶胸顿足
我才暗暗庆幸——
幸亏我是一只青蛙
黑暗从来不会让我悲伤!

迷宫
小径、密林、山野、幽洞
缤纷、美丽、曲折
最后都将人引入死胡同

日子挂在树枝上
变红、枯黄
凋零在渐冷的空中
树枝想抓住它们
更多的树叶掉在地上

欢乐布下精心设计的陷阱
看着无数的身影
撞碎在它的迷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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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2-12 01:30 | 只看该作者


(藏·》❀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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