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诗三首
宋光明
苦寒
西北利亚来客
像未失散又久未见面的兄弟
不陌生也不亲近
突然我感觉特别衰老
特别思念母亲
她那里,离太阳最近
太阳,粗布的棉衣裤
双手摸着的两个锅铲头
我和弟弟臃肿的满足的微笑
此时,太阳遮在霜雾里
我只能与树叶一起
在河堤上被冻得发抖
喝春酒
临近正午,村庄和田野越来越清晰,
一些高大的身影越来越矮小。
孔子和李白,宫廷和平民,
酒杯和话题碰得越来越响。
东风解冻,耳朵、手脚解冻。
斑鸠和布谷,花裙和蝴蝶,
半开之花需要微醺。
只有老娘站在门槛叹息:
“今天不下雨,又是一年干旱!”
一口酒呛进喉咙,估计
半年也咽不下去。
我是母亲的一只鸽子
山那边清亮地唤起乳名
经常,我会一路飞奔
“翅膀硬了,想飞是不是?”
一碗柔软的怪嗔
像雏翼拨动了轻盈
暮色有时掩不住“大气”
乳名便沙哑,胜败也跌跌撞撞
油灯会扑闪真理:黄荆条里出好人!
院子漆黑,捂着母亲的心脏病
高举的真理也会垂泪
喉结在优美的小曲和叨唠里发痒
并渐渐突出。南往北去的风
细致了一只鸽子的咕咕
而且从不停留
向着放飞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