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燕子飞 于 2016-8-22 17:58 编辑
爱,和相爱
——读魔约《爱深于相爱》
文/燕子飞
通读了关于魔约诗歌《爱深于相爱》的评论,感觉没有一家说得有根有据,直达核心,可见爱和相爱是一件多么说不清楚的事情。就是魔约自己的《》说,也是说得牵强附会。
魔约爱过,也相爱过,这一点是肯定的。他把他的爱放在天地,却把他们的相爱关在相邻的两个竹节里,并且一定要她在他的头顶,这样的奇思妙想一定来源于他的个体体验,当然也不排除他对于他体经验的认同。
“我们做着陌生的邻居。除了我们这两节,另外的竹节里关的都是肥胖的时间。它们吃爱情迅速发胖,再也瘦不下来。”组成竹子的竹节明明是一个整体,非要割开来谈,那么,我们这两节是瘦身下来的吗?没有肥胖的时间可关、没有爱情可吃迅速发胖吗?这两节在竹子的什么地方最合适呢?这样的不合节拍会不会让一棵竹子畸形生长呢?他们的爱情是不是不合伦理或者常情,譬如同性恋或者异辈恋?
答案是不确定的。“竹子一年比一年生长得旺盛”,一棵修竹是可以生长旺盛的,一棵歪竹也可以。这一句递进着重复三遍之后,魔约说“想要开花”。我不知道魔约的想要开花是什么意思,按照竹子的生长规律,竹子开花了就是竹子要死亡了,难道说为了爱,相爱的两个人渴望走到爱的尽头?
我宁可理解为爱情的唤醒和回归,“我们睁大了眼睛”难道不是为了看到对方清晰的面目,只是下意识表露的惊讶?
把他们关在竹节里的是他们该死的爱情,然后爱情逃到什么地方了呢?竹节里的黑、黑暗贯穿始终,他恳求一只虫子,并且是一只亮着眼睛的虫子(这虫子又是他如何能够选择的呢?)来打破,打破之后,“我们惊异地看着对方,对方是一团比黑更黑的黑,只有虫子的眼睛亮着。”你看,打不打破都是睁眼瞎,左冲右突都是毫无意义的。
爱情兀自存在却虚无缥缈,而相爱需要温度,继而产生新的温度。生活在继续,相爱不一定是一件从黑暗走向光明的事,有可能是一件由光明陷入黑暗的事,这变数不能说是苦不堪言,也不能说是苦尽甘来,但是,可以说是苦中作乐。也许爱深于相爱,但是,相爱永远比爱本身甜蜜,那怕咫尺天涯,那怕不能越雷池半步。
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画家心仪一位女子,女子住在隔壁,他一直不敢表白,直到死去。死后,女子到他的房间,看到他们相邻的那道墙上,画家生前画的一扇门,那么逼真,好像一推开就可以进到女子的房间。他到死也不知道这位女子其实也很喜欢他。
黑咕隆咚相邻的两道竹节,那么近又那么远,让我们想起关于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的种种诠释。
这是很好玩的一首诗歌,很主观很任性很淘气,很寓言和神话。寓言和神话都具有这样的似是而非、真假难辨的特点。所谓的寓言嘛,我的理解就是胡言,所谓的神话就是鬼话。
假如往左认真一点,我们不妨将这首《爱深于相爱》换一个命题:爱,和相爱。这样一来,也许等到竹子开花之前,爱情也能结出果子,那怕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里。
2016年8月19日星期五草于草本堂
附:《爱深于相爱》
文/魔约
爱情先让我们在一起,适应黑暗。
爱情把我们分开,把我们关到了同一棵竹子挨着的两节,她在我的头顶想我,我在她的脚下想她。
她倒立,头向下想我。我们想要亲吻,我们被关节隔开。
竹子一年比一年生长得旺盛。
竹节里是那么的黑,黑的我们只能看见我们自己,只能想自己。
我们彼此忘记了爱,忘记了彼此。我忘记了她在我的头顶,她忘记了我在她的脚下。
竹子一年比一年生长得旺盛。
我们做着陌生的邻居。除了我们这两节,另外的竹节里关的都是肥胖的时间。它们吃爱情迅速发胖,再也瘦不下来。
一只虫子蛀进我的黑暗,我请求它咬开我的头顶的关节。她掉落下来,我们夹在一只虫子中间。
我们惊异地看着对方,对方是一团比黑更黑的黑,只有虫子的眼睛亮着。我们睁大了眼睛。
竹子一年比一年生长得旺盛,想要开花。
(选自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90后诗歌栏目2014年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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