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塔,在花瓣之上
烟云,丛生在我的头顶。
太阳,遮遮掩掩,拉开西湖的心门。
仰望雷峰塔。塔刹锥心的高度,刺痛太阳的金泽,在西湖的胸襟,精妙绝伦。
钢与铜,在铜雕大师朱炳仁的手上,锁定了雷峰塔依山临湖的心性,凝固了雷峰塔五面八层的真身。
不用看清剧情,不必浪费台词,也不必想起吴越王钱弘俶的黄妃塔。
时间,就摆放在了桌面。梦境,已辗转在了眼前。
塔底层的废墟,不是悲苦,不是伤情,也不是残砖碎瓦的相许。层塔之上,一幅幅图画,巧夺天工;一幅幅镂刻,美轮美奂。
吴越造塔图,西湖十景图,白素贞与许仙图,释迦牟尼成佛图……在不同的高处,流淌人心的盛世。
一块流泪满面的塔砖,突然掀开了黄土,从地宫里站出来,领着我孤独的痴迷,陷入了烟雨空濛的时光。
旧塔,新塔,在忽明忽暗的时空,水涨船高。
铜瓦之上,千年的旧事,还在卸妆。
铜斗拱之上,千年的胜迹,还在围观。
飞檐的风铎之上,千年的嗟叹,还在耳语。
金色的穹顶之上,2002座金涂塔,凛冽着西湖一千年跌宕的怆然。
一个杭州的标点,一个文化的原点,在坍塌和重建的杯葛里,人性闪烁。
我极目远眺,山水娟秀,心胸辽阔。
我凝目瞩望,天宇悠远,人间繁华。
我最后的回眸,在净慈寺旁,在一丛美人蕉上,火焰般怒放。
西湖,在人心的低处,云蒸霞蔚。
雷峰塔,在花瓣之上,洗尽铅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