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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奔涌而至(外一章)
文/杨祥军
三月,南海上空一声惊雷,顽固的敌军开始溃败。
海潮溃败之后,海湾露出结实的胸膛,阳光下,跳跳鱼宝石般闪闪发光,吸引了远方来的客人。看,那是白鹳,那是琵鹭,那是绿头鸭,红嘴鸥。
冷风溃败之后,莲花山热闹起来。梅花,樱花,桃花,争奇斗艳,连常年开不败的勒杜鹃,也换上了火红的新装,摇曳生姿。
灰霾溃败之后,南粤大地拿起了画笔。这里涂一片绿,那里画一道蓝。黄灿灿的油菜花,绿油油的水稻田,蓝莹莹的碧海天。
悲伤和哀怨溃败之后,鸟鸣占领了阵地。树林里,田野间,屋前屋后,画眉唱,山雀欢,斑鸠咕咕唤。
乌云溃败之后,几行远去的雁阵,捎去南方对故土的思念。
我见过无数次的溃败,每一次,惊慌,狼狈,恐惧,悲痛。
而这一次,奔涌而至的春天,一股新生的力量,完全掩盖了溃退的惨象。
萌生的芽,初放的绿,蔓延的花色,弥漫的甜蜜。
我的防线也在刹那间溃败,诗情蓬勃,却心慌慌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组织恰当的语句,来向春天致意。
我在梦里插秧
这些天断断续续做梦,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梦中,我站在故乡的水田,插秧。
耙过的水田,汪汪的像一片湖,荡荡的波,轻轻的风。老牛在田埂上啃着嫩草,悠闲甩着尾巴。横跨水田上空的电线上,站着几只麻雀,哆、来、咪、发、唆,像一个个音符。它们叽叽喳喳,似乎在看我的笑话。
我左手握一把秧,右手从左手中分出几株,犹豫着,要在哪里,插下这第一缕。
我成了魔术师,秧苗插下去,浑浊的水面上便有了一抹青翠的绿,紧接着,横平竖直,一行行秧苗编织成绿色的网。转身的一刹那,水田跳起波浪舞。等我上到田埂,背后就变成金黄色,丰收的喜悦甜蜜了梦境。
每次都在这时候醒来。但我不动,不睁开眼睛。我要让梦中的景象多留一会儿。
春风已越过南岭,故乡的土地正在解冻,梦一样的美景正在走向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