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暮色
文/戴永成
故园长大的孩子,骨子里刻着那间土房的影子。
一铺火炕,温暖一种母性的声音。
从炉灶放飞的炊烟,无论飘多远,都是故乡一锅大碴粥的味道。
暮色中的芦花,开成母亲的背影。根,埋在乡土。花,被记忆收藏。
水做的童年,湿漉漉的小脚丫,踩成梦的呓语。
一朵蒲公英,放飞如月心事。
婆婆丁的日子,很苦。童心,被时光裹成一株狗尾巴草。一种野性,长成乡音。
土墙,挂满爬山虎,就像盘根错节的思念,刺痛故园。
走进故园暮色里,土房依旧,儿时的树苗已长成大树,就像童年已长成夕阳。
高高地举起一根竹竿,轻轻地捅捅树上的鸟窝,别让童梦有落地的感觉。
土房与木门,土成岁月沧桑的风景。
土房里捂暖的乡音,虽土性十足,却厚重如山,深邃如海。
故乡的根,扎在骨头里。叶落归根,是故园人性的哲学。
生我的故园,养我的故园,让诗梦起飞的故园。
从乡土长出的诗,土得掉渣,却踏实在自己的根上。
我和我的诗,都是故园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