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原理举要10~2】 ——诗歌中基本的隐喻和象征元素
会行走的树/文:刘华明
众鸟离散,先于落叶的速度
而阳光的早餐迟迟未到
一些甲虫开始翻唱昨天的故事
我是村头一株百年的老树
忠于民间盛大的崇拜仪式
忠于北风刻下的清晰诺言
是边缘主义不折不扣的始俑者
热爱故乡的每一寸土地
却在斧锯声中骨肉分离
我的脊梁被反复雕琢
置于闹市、商场
一对情侣在我的身上做爱、嬉戏
我偷窥了他们生活中大大小小的裂痕
为此经常在夜里发出莫名的响声
我也曾遇到我的兄弟、姐妹
还来不及相互拥抱、问候
一列列火车就载着乡愁呼啸而去
最后,我把自己变成一具棺木
和那些富甲、穷人一起腐烂、消失
以死亡的方式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那里的春天即将来临
我的亲人正行走在路上
SDCX朋友回帖中说:“《会行走的树》以树的一生荣枯为切入点,新鲜,使人耳目一新。诗句充满诗意。概括力很强。第一节落点在时间上,跟整首诗显得脱节。”
我回复SDCX:朋友如果看看尾段两句就可见首段“落在时间”上的用心巧妙。首段用“落叶”和飞散的“鸟”及“翻唱”回忆往昔寄生于树的欢快的“甲虫”等点题切入“树”,时间上是秋天的树,整好要尾段的“那里的春天即将来临/我的亲人正行走在路上”,即那些重生并正在成长中的“树“来接迎,从而就从“秋春”和“死生”两个意义上的轮回“行走”来表达诗歌深刻而美妙的意蕴。
SDCX朋友对同主题赛的另两首诗歌《月亮的背影》和《奔向远方的列车》都给予极其充分的肯定,公正中肯,没有恶意。这一点只是理解上探寻。
一个叫WSJ的同刘华明纠缠到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女人回复说:“文字大忌是对语言的理解错误。“始俑者”该是贬义词范畴,你却用之褒奖自我。使整首诗稿逊色,失去了想要表达的思想。孔子: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比喻的是一个做坏事的和恶劣行为的创始人,你却误用了。”
我回复WSJ:读诗的大忌应该是不怀好意的不懂硬指手画脚装懂。诗歌《会行走的树》的第二段讲一棵生命之树一棵长成但还青葱还作为有机生命的植物存活着的树,可以“荫及子孙”“为后人乘凉”“为众人遮风挡雨”“备受崇拜”的大树,居然甘心情愿被锯掉被斧头砍掉!所以诗中写道大树“是边缘主义的始作俑者”,这样讲多准确深刻而又呈反语式调侃的诙谐,WSJ女士愣说错了不好。是不懂装懂,打肿脸充胖子。WSJ的东西我看过,诗和文均无思想深度也看不到什么艺术性。我在【南京啸鼎BBS第五届诗赛《会行走的树》的审题立意表达】中,在后边点评了她的“友情支持诗”,实际上是她心里没底不敢参赛还想出点风头使然。等我再点评真正好的诗歌时,把她的诗再搬来大家比较着看看,就会一目了然到底什么样的诗歌才是真正的好诗歌。这儿涉及的是诗歌的第二段。(我知道这是一段指名道姓犯忌讳的文字,但是我还是要原样保留,以做个必要纪念。读者要见谅,还因为我只是个诗歌爱好者,喜欢谈谈读后感而已,读得多了就索性再把一些感想拼凑一下,不是也从来没梦想过自己要作诗歌的专业或行家里手。)
诗歌的第三段:
我的脊梁被反复雕琢置于闹市、商场
一对情侣在我的身上做爱、嬉戏
我偷窥了他们生活中大大小小的裂痕
为此经常在夜里发出莫名的响声
这一段写的是“热爱故乡的每一寸土地/却在斧锯声中骨肉分离”的做为有机生命的植物之树被剧掉而死亡成为-木头这种无机物在被派用场过程中的不幸屈辱的遭际。
《会行走的树》这种非现实逻辑的语言变形,决定了诗歌的浪漫超现实甚至荒诞的基调。“一首好的诗歌应当有一两个基本的隐喻或象征,象征是对隐喻的超越。”树是诗歌最基本的隐喻的元素,其象征的对象只能在当树是人而又被充分的艺术的表达表现的时候,诗歌的题目所要求的主旨才能被成功深厚审美的表达出来。这首诗歌就是通过树的行走来表现人的行走,以求达到诗歌表现生命本真谛听生活的真理的这个诗歌的最高使命。(出这个题目的人是房子,房子是位诗歌的内行)。
洪迪说:“好诗是人生命所熔铸的表现生命真谛的一个艺术生命,一个活的有机体。”苏珊·朗格强调“要想使一种形式成为一种生命的形式,它就必须具备如下的条件:第一、它必须是一种动力形式......第二、它的结构必须是一种有机结构......第三、整个结构都是有节奏的活动结合在一起的......第四、生命的形式所具有的特殊规律,应该是那种随着它自身每一个特定历史阶段的生长活动和消亡活动辩证发展的规律。”
读完《会行走的树》,会巩固加深我们对这些理论的认知和理解。诗歌的第四段,从一棵树一段木头的行走扩展到多棵树多段木头的行走,在空间上扩展深化主题。
我也曾遇到我的兄弟、姐妹
还来不及相互拥抱、问候
一列列火车就载着乡愁呼啸而去
请看第五段,也是最后一段:
最后,我把自己变成一具棺木
和那些富甲、穷人一起腐烂、消失
以死亡的方式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那里的春天即将来临
我的亲人正行走在路上
能读明白的就不想太多赘述了。开头已经说到一些。这里巧借木头可以做棺木,诗歌很自然的不露痕迹地通过意象的转换继续实现着“树”的“行走”的行程。诗歌文本分阶段的行走,最后印证着“否定之否定”的辩证规律,重生而进入新的生命过程,一如人的生命在重重苦难中无怨无悔的轮回着,行走着。
读这首诗歌我们看到的是诗歌的“整体”隐喻或象征。还有“局部”的隐喻或象征在现代新诗歌创作中更被普遍广泛得多的运用着。 天地万物同本共生,天人合一,“万物皆备于我”(孟子)。“万物皆备于我矣”的意思是说天地万物我都能够思考和认识,所以天地万物我都具备了。这样才会有下面的一句话,“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反躬自问,我所认识的一切都是诚实无欺的,所以非常快乐。这是一种认识的快乐,探求真理的快乐。诗歌就是借万物推物及人生的艺术,利用万物做人的隐喻或象征意象,感悟生命,发现阐释人生生活生存的认知和真理,从而获得审美愉悦的快乐。人们寄寓世间万物以隐秘的意义,在诗人则使万物成为“象征的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