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思恩
住在街边。懊恼不已。
这不知趣的南窗,放进整晚川流不息的喧闹,让人难以入眠。
放进一团团汽笛声、机车声、刹车声,还有杂乱的叫卖声比发动机的轰鸣更显得松脆。
窗外这条逼仄的街道,有的人在出发,有的人在返回,它承载着二十万打工人的活法。
也有梦。却不像赣南小山村,家乡那栋背靠山林的瓦房。星星灯光隐去,浮出几声狗吠的寂静。
客厅,女儿用电视看动画片,妻子在手机上刷屏。搬把椅子,坐在临街的南窗前,扮作一尊入定的雕塑,我努力思索着,却满耳烦躁。车,许多车东来西往。在沉沉的夜里,是些什么人?那么急,惊起一阵咒骂声。
此刻,老家的斑驳木门该早已紧闭。一地月光,透过薄薄纱窗撒下一个个甜美的梦。
城市不同。城市的月光更多隐没在遥远的天际,或散落在路灯照不见的角落,像缓缓水滩上的荡意,风止时无,风起时兴。
无尽的自由堆散在城外,那些疾驰而去的车,该是飞出牢笼的翠鸟,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起身离开这顽皮的南窗,用力拉上两层窗帘,严严地堵住它,不留一点缝隙,我们也好睡觉。
对面楼上的灯渐次熄了,妻儿早已酣睡。
窗外依旧是喧嚣一片,不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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