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

黄小军

万春千秋
万悲千颤
一颗太阳撞来
一千颗太阳撞来
百千万颗太阳撞来

于是万叶飞扬
万虫飞扬，万鸟飞扬，万云飞扬

黑影曈曈
魑魅魍魉
响雷滚滚
九十九条天河倒挂

老树如伞
伞的破烂程度
决定天空的破烂程度，破烂的天空
缺胳膊断腿，挂在
老树上

百千万年
老树遮蔽的万般古怪里
鼓钟管磬也
率土之滨也
王道乐土也
神汉巫婆也
断腕壮士也
美人也

曾和一位美人老树下约会
美人给我哆哆嗦嗦
生了一地儿女，如果不是搞计划生育

老树是岁月烟管里冒出的
一把黑蝴蝶

白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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