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哥,一路走好
我们插队在一个青年点的孟繁书同学因患脑脓肿于2013年10月28日上午去世。噩耗传来,泪水立刻涌上了我的心头。他在我们青年点是年龄最大的同学之一,他体力强壮,性格随和,爱护同学,像一个老大哥的样子。在赤峰二中读高中时我们是同班同学,他体格好跑的又快,是校足球队队员。插队那年他二十二岁,而我们青年点年龄最小的才十七岁,点里较重的“家务”活儿总有他。过年过节请长辈牧民喝酒的时候,由他出席作陪。他是青年点的体力支柱和精神支柱。
招工时他被分配到赤峰啤酒厂,通过学习全面掌握了酿制啤酒的技术。当了啤酒车间的车间主任、党支部书记。他由于是在企业退休,退休费才两千多元。爱人也是知青,招工后当了工人,退休费也不多。他始终住在啤酒厂的家属楼里,面积不大,还是房改前单位分的房子。在火葬厂他的遗体告别仪式上他的儿子对他进行三叩首的最后祭拜时,我发现他儿子双脚的鞋底儿都是断的,在经济条件充裕的家庭,这样的鞋早不穿了。
他是蒙古族,头发和眼睛略黄,鼻尖微微上翘,身体强壮皮肤较白,有几分像俄罗斯人。我们青年点轮流做饭。轮到他时他总是变着花样把饭菜做得好吃。我们下乡的地方是纯牧区,粮油由国家供应。那次我们从粮站打回了麻油买回了白面,他心血来潮给大伙儿炸大果子吃。谁知吃了他用麻油炸的大果子,一个个头晕目眩。原来麻油是不能多吃的,炒菜都要少用。一次社员送了一捧旱烟放到桌子上让我们吸。他用做燃料的干牛粪卷了一支烟放到这些烟的旁边。我没抽过旱烟也不会卷,从外面进来拿起这支卷好的烟点燃就吸。吸两口觉得味奇怪,打开一看才知上了当。在地头摔交玩儿。他和一名瘦小的社员摔,他都把这位社员抡得双脚离了地,就是摔不倒,最后反被这位社员摔得一个膝盖着了地。在青年点我们做了几件乐器,他喜欢弹那个两个弦的八角琴,自己弹不好还教青年社员弹。他接到招工通知后,饭量明显减少了,他对青年点儿的同学们怀有深厚的感情。他在啤酒厂工作,邀请青年点的同学们到他家去喝啤酒,大家一使劲儿,硬是把他准备的啤酒给喝干了。这一切都历历在目,他总是和我们的欢乐在一起。
他的付出的太多了,得到的太少了。他参加工作后的伤病令人唏嘘。刷洗啤酒罐时因照明灯温度过高引起爆炸,他除了脸部带有防毒面具外全身都被烧伤;他从罗起来的两箱啤酒上往下跳的时候竟摔断了大腿骨的股骨头,接好后行动也不是那么方便了;他又患了脑囊肿住进了医院,出院后显得苍老多了。最后因脑病去世,才活了六十七岁。一位深受我们爱戴的好人就这样离开了我们。让我流着泪再说一句:孟大哥,一路走好,我们永远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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