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瑚图灵阿 于 2012-9-20 19:05 编辑
《落栖的灰蛾》
秋风深深:带走
我的横舟与竖笛 抑或 吉他
六根或七根弦上的遗韵
我一身空空 在这深秋中
关注 这座老楼大门锁腰上
一只凄凉 怯懦的灰哦
它这么落栖着 不会是另外一只
——一一整夜
我没有这么执着:低头 无语 偶尔微颤
低头的它会不会望见 寒手抹去星迹如灰
它会不会听见 残星烈燃盖过鼾声
它会不会听见 一次次坍塌 有人翻开层层夜色
它会不会听见 夜雨轰隆 坠落
它会不会听见 夜雨中 多少笔走失真
它会不会听见 贬落凡间的老妪正为隔壁的寒子裁衣
它会不会听见 稿纸一角翻起如小小的旗 如白的火焰
我在老楼里 关注它
它固执地垂着头 垂到不能再垂的铁皮
羽毛样的触角收拢
沉默无语 我想听到
它的尖叫或那怕是带血的笑
它只是微微抖索 稍后平静如初
莫非 它在祈祷或诵经
我对它的描绘 美化 丑化
与我个人有关联
其实 我轮回为蛾 未必如它
小心翼翼 如此安身立命
它鳞翅完整 蛾到中年
亦如我 翻不开天空新的一页
可它肯定还有飞行的能力
当然飞离时 不会带走锁子 我的心灰
也不会将固执的大门自由敞开
让阳光与风 流入
夜里不会 这时也不会
它的宿命在于它更熟悉了夜
2012年9月11日11点整草成
《感悟》
不需要节拍
不需要美
在这样的气候
在这样的轨迹
我知道我的明天
是一团小心的刺猬
没有白
只有黑
2012年9月15日11点36分草
《向上亦或向下》
一
娇儿旁 辗转反侧
喧嚣与火焰 推搡 颠簸
我头痛欲裂 混迹于窗外榴果
被烈火追赶 赤身攀上屋脊高耸的天宇
向太平洋抛着琉璃宫瓦
晨起。疼啊——
娇儿臀部 一小片突出的赤红 犹如胎迹
无数陈梦中:一簇抗日的祖父 临刑前
用残臂与微笑 赠我喋血的梅朵
太阳嫁接过骨血楼房 侧目窗扉
看医生的水银柱 是否测高我左臂上二百的海拔
我这内陆的身体比不上钓鱼岛的风起水涌
我突如其来的高烧 思念着历史
这个民族本来不需仪式 也会铭记
二
经畔 我垂目合十
峰冠冰融 古河道里终于奔腾
指柱里 装甲车轰鸣
耳朵的隧洞 充满呼喊歌声
我再次打开 服下颗颗药片
以维稳的形式打压
我当下虚亢的肌体
我急速滑行的情绪 嘎然而止
小城的大街上 所谓的痞子高举跪求政府开战之类
祖国大地 莺歌燕舞的表层 官商一体的断面
万丈高楼平地起 有多少灰色身影已逼上空前绝后的高台或炼狱
空洞的人流啊 滚滚劳碌 退潮般生存
头颅升腾着烟霭 精神在祖国晴空万里的指间明灭
谈谈高烧的钓鱼岛 “啪”
一只大个的美国花蚊子落地
又“啪”一声美国花蚊子
祖国?哦,每个人都会有一个
祖国,在心里
人民,在哪里
那么,请说出心中理解的祖国
三
衣衫裹紧傍晚 蓝天高闲不快也不慢
斜阳这只纺车的轮子 纺出暗影与柔光
我微偻 微咳 缓缓穿过茂密的人世
沿着缓坡向下(是否接近着地母)
暂关闭上面的谲波诡浪咄咄战樯
成熟的草棵着点燃着两带虫语
残放的紫穗花 于湖边闪躲眼眸
小鸡大的野鸭 跳水游离
不久前的一场秋雨促成湖水丰满深沉的中年气质
啊 一派——幻见某邻导的赞叹与大手
将其解构
一黑衣钓者 端坐与湖水对弈平静
身边未打开的鱼具与他相互放弃
他呆呆望天。我路过笑揄 可钓到大鱼
他呆呆望天 未语 我诧异回首
晚阳正点亮其头颅 如矮矮的火炬
四
我登上高岗 秋风浓郁
高草弹拨 逃避的野鸡散布出内心的景象
看大地斑驳 昌盛之结构林立如春
而颓势狰狞 黑白斛筹交错高踩怒火
四十余年日和月 磨钝我的肉衣
我能否摧骨肉俱裂 逼醒
体内抱藏的短刀
灵刀一体速速去
斩妖屠魔 带血归!……
“咣”的一声 夕阳
这截断柄的菜刀 扔到西山
满天火色 飘坠着历史的炮灰
2012年9月16日17点9分草成
2012年9月19日下午16点15分录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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