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渡
拉拉渡,在清水江上。
一边拴着湖南的茶洞古镇,隔江而望,鸡鸣三省。
一边拴着重庆的洪安古镇,洪安河汇入清水江,一脚踏三省。
清水江撵来的贵州迓驾古镇,湖南的角角鱼,贵州的土豆腐,重庆的酸辣腌菜,一锅煮三省。
一条铁缆,一条有篷的方头木渡船。
一千年,在洪安码头与茶洞码头之间,为时空留白,为边城留名。
恍若听见清朝诗人章恺的歌吟:“蜀道几时尽,春风几处分,吹来黔地雨,卷入楚天云。”
盈盈清水江,绿水清波,幽入画梦。
拉拉渡,在沈从文的《边城》里。
卸下缆绳翠翠和爷爷,暗澹在烟霭里。
水上漂来济亮的笛声,嗅着淡淡的荼蘼。
在茶洞古镇,我读翠翠含着泪水的美丽。
江上摇来的乌篷船,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在洪安古镇,我读翠翠滚落在码头的笑声。
五百米外的象鼻吸水,点亮了黄昏的渔灯。
密密匝匝的封火桶子,细细长长的青石板小街,临水而居的吊脚楼,都有翠翠故事里的故事。
在江边的翠翠岛,大画家黄永玉设计的两组雕像,萃取了爱情的忧伤。
拉拉渡陷入了夜色,洪茶大桥沟通着古今。
唯有不安分的风,吹动着边城的旧事,穿梭于无垠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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