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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词语回到词语本身（修改稿）
——简评易巧军的微诗《灯》
◎江苏哑石
很短的四行微诗。从文本上看，诗人的叙述十分冷静，似只在客观的描述眼中所见的某一生活事实。而在其所叙述的这一事实中，并未出现对于阅读微诗预期中豹尾式的骤起波澜，也无明显道德评判的色彩。尽管“按摩店”这个被注入了诸多复杂意味的词，很容易让读者浮想联翩。如本首微诗的着力点仅局限于道德评判的范畴，无疑会落入俗不可耐的“套子”中，毫无探讨余地的文本价值。
显然诗人已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些灯和路灯没什么两样”，从本句中可以看出诗人视角上的变化，即非居高临下的，而是平视的。且有意回避了关于“按摩店”这个敏感词几乎定型化的惯常思维及写法，而是以平常心观察、体悟生活中的事物。
其次，按摩店也并非皆为藏污纳垢之所，其在消除人的身体疲劳或缓解精神压力等功能方面，与生活中的电影院、歌舞厅等之间存在着很多的相似性，并无人为的高贵和低贱之分。诗中的“漆黑”一词，既可指客观的事实，也有暗示人之某种生存困境的象征意义。而在“路灯”（来自公权力机构或社会方面的援助）缺位时，按摩店的灯光也可为“漆黑的道路”提供些许光亮。即如诗中所写“这些灯和路灯没什么两样/也能照亮漆黑的道路”。
灯能照亮，是灯的基本属性。然而，诗中将“按摩店的灯”等同于“路灯”，这种在光亮程度等方面客观存在的巨大反差，或许更多的是隐含着诗人对某些生活现象的包容和理解，以及难以排遣的无奈情绪。
故，在解除了绑在“按摩店”上的束缚，让其回到中性词的定位时，不仅使词语在能指的意义上获得了自由身，也使诗歌文本内部的张力由此增大了。
当去除了对“按摩店”的成规陋见，重新阅读“这些灯和路灯没什么两样/也能照亮漆黑的道路”这些诗句，心理感受上是平和、温暖、贴心的。因为“按摩店”一词所指代的群体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都是在用微弱的光去照亮自身或他人生活中“漆黑的道路”。故，从这个角度说，按摩店的灯和路灯之间没什么两样，并无贵贱之别。
让词语回到词语本身，同样可以照亮有些“漆黑”的诗歌写作之途。
附录：
灯
◎易巧军
夜深了
只有按摩店的灯还亮着
这些灯和路灯没什么两样
也能照亮漆黑的道路
（发表于中国诗歌流派网论坛国际微诗栏目2017-5-15 13:12） |
发表于 2018-2-9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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