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市一场暴雨。今天你不必
穿行井盖与泥污之坊,感到关节
逐渐与你疏远,吸水,变形
但你走下楼。若可能,你也想
整夜漫步于这寒凉。新长出的阴影
提醒你规避,每一滴水
每一次火炙,可能的暑热
以漂流之势,你逃出这滂沱地带
使整块银子霉烂的湿气,自下而上
剥落你的黏膜,不免于
水溶与酸蚀。四年来你从来不能
剥掉寄居者的湿度,过去那些人
逐月缩成墙上腥气的红
但你已经没有颜色了。你背转身
面对墙壁调整你的节律,耐心
而不抱幻想。像在走廊的水泥上
晾晒一支断折的阳性名词,寄希望于
它倾斜的伞骨里,没有
一个查克莫生长而出,也没有
一种铁梯的冷冽探测泳池之粘稠
将平稳地撑开,完成涉水而过的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