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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的废墟 ——浅析郁空城诗歌的极性思想 “我惊惧地发现/我们都在死人之上/人死了/都要入土/我们在一些活人之下/不是他们比我们高/而是他们都在我们头上” ——郁空城 “郁空城就像一只坚硬的锤子，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砸向哪里” ——虫虫 初识郁空城是在进入五点半诗群之后，因为之前看过诗群聚会时的照片，所以对他图腾级别的外貌记忆深刻。这个半夜骑摩托车去网吧上网和我们在群上乱侃的人，给人一种屠夫的粗狂和少女的细腻，这和他的诗歌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他是一个表达欲望特别强烈的人，这和他喜欢胡思乱想的性格是分不开的，内心充斥的现实与心灵的矛盾和纠结，使他的诗歌向着极性发展，有时候真的无法想象他两极化的诗歌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正如波德莱尔所说，“愚蠢，错误，罪恶，还有锱铢比较，占据我们的头脑，纠缠我们的身躯，而我们将自己可爱的悔恨培育，如同乞丐供养着他们的跳蚤。” 1、郁空城诗歌观念的转变 “诗歌是一种感觉，你都不用去考虑什么是诗歌……”这是郁空城在尝试过传统诗歌、垃圾诗、口语诗写作之后给诗歌下的定义。从他认为口语诗歌是现实最强大的写照到这一思想的转变，除了他不断地接触不同写作风格的人之外，我觉得更多的和他所的经历有关，感情、生活等方面的矛盾将他内心的矛盾日益放大，本身感性十足的他亟需一个突破口去表达他内心的苦闷，但是原有的诗歌形式在这一刻不能淋漓尽致地让他去挥洒内心的彷徨和忧郁，这样的一段时间他被巨大的黑影笼罩，即使这样的黑影更多来自于他压抑的内心。郁空城沉默过一段时间，期间他想了什么、干了什么我无从得知。再次见面谈起诗歌观念时，他说我现在不考虑什么是诗歌，只是去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就行了，内心深处最真的，才是最好的诗歌。这样的转变多少让我觉得他的思考是有价值的。记得我们曾谈起口语诗歌，我个人浅显地觉得口语诗是一种场景的诗意，他也同意。在他内心极度压抑的时刻，场景的诗意无法表达心灵的主观性、苦闷的流动性和那些没有情景的悸动。“忧郁苦闷这种精神状态是诗人身世经历的产物”，郁空城的诗歌观念自由化的转变，更多地和他的感情经历有关，在感情和生活上他有着属于他自己理解的不幸，但是在诗歌的写作中，他是幸运的，他多变的思想最终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表达思路。 2、魔神的柔情 “混了这么多年/打过工/干过包工头/当过保镖/走过私/砍过人/设过赌/盗过墓/救过人/都成了仇人/也喝的醉醺醺/就是没嫖过女人/现在 只想有个家” (《我这个流氓渴望幸福》)，一个人的一辈子可能扮演很多角色，也会迷失，也会堕落，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内心守候的细小的幸福。郁空城称自己是魔神，正如他诗中说的，干过好事，也干过坏事，他也无法定义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是魔还是神。 人的一辈子总会戴着不同的面具去面对生活，扮演着生活中不同的角色，对一个人的评价也不能用简单的好或者坏来定义，不管我们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对于不同的人有着怎样的正面或者负面的影响，但人们所追求的幸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有共性的，郁空城是一个和生活较真的人，对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问题更是如此，但是他也有着自己内心对渴望的生活的憧憬和幻想。这些顺应在现实世界里的渴望柔软而温暖，正如他在诗歌《我要娶个妈妈一样的女人》中写的，“你说的越多/我对女人的要求也就越低/就像你一样/能管住我/可以没文化/但道理的真实的 无言的/洗衣 做饭 上地 暖被窝/懂得厮守 一辈子”，无上的爱情，永恒的主题，在他的心里，就是懂得厮守一辈子的人，简单、朴实而让人感觉温暖的想法，没有幻想，没有过多的期望，却足以让人温暖一辈子，细腻而柔情。 3、诗如风的锤子 “战斗是宿命/死亡是结局”,郁空城始终把自己当成一名战士，他想用诗歌的锤子砸烂他眼里一切的丑恶，“我所说的锤子/不是那个敲东西的锤子/是男人裤裆里的玩意/不但可以指着人模狗样的东西/说 你是个锤子/还可以操他娘操他妹/可是 我没操过/因此 世上 便多了许多的杂碎”（《证明你是男人的东西》）,这个自称熊图腾的家伙有些狂妄，他觉得因为没有他的锤子砸向那些丑恶的东西，这个世界便多了一些杂碎，俨然一副世界丑恶我之责任的担当，但是他又对这种狂妄的担当有着清醒的认识，他知道这种担当里有着对人性最原始的思索和反抗，在把自己超人化的同时犯下了和这个世界同样的罪，“凡属血气的/都是有罪的/不然/鲜红的血液/干燥的时候/怎会凝结出/黑色的罪恶” 砸与不砸，这是一个问题，当他举起的锤子不知道砸向那里的时候，他索性先砸向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远离“杂碎”的人，有力气把锤子举高的人，“战斗吧/把所有的罪恶流出/来加重夜的黑/黑的不能再黑了/就是 朗朗乾坤”。解构世界就是解构自己，郁空城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且不说这种矛盾是否是积极的，抑或是有意义的，单从矛盾本身来说，有着一个人渴望积极生活又事与愿违的无奈和绝望，很多人在生活中会选择顺从，不能改变生活那就改变自己，郁空城没有，他走向了一个极端，既然生活不能给想象太多的支撑，那么就彻底抵制这个世界。这样的想法注定是要痛苦的，如果没有过多的热爱，哪来的这么多的憎恨，“血/ 需要不断流动的热情/没有热情的血/就会沉淀罪恶/就会死亡”，一个憎恨生活的人，又怎会害怕死亡，死亡也要用热情的火焰燃烧，“血/是跳动的火焰/燃烧 燃烧/只为 点燃/人间的日月星辰”。爱或者不爱，其实并不是一个问题，一切的问题只在于郁空城是以怎样的方式爱着这个他认为丑陋的世界。 4、郁空城的空 “回到原点/站在脑袋的顶上回首/十万八千里 九九八十一难/依然 两手空空”(《悟空》),生活不会有永远的柔情，也不会有永远的反抗，生活最终会把我们磨练成一个中庸的人，喜爱老庄思想的郁空城，总是一副不做天使就当魔鬼的姿态，三头毛驴都拉不回来的犟脾气，在生活面前，也不过是嘴头的强硬，内心的妥协。他总是说一切到头终为空，既然空了，就无所谓在乎，也无所谓不在乎，这是特别典型的中庸思想，是中国人习惯性的妥协思想，郁空城一直不承认他妥协于生活，总是用语言的强硬掩盖心灵的脆弱，但是他的诗歌将这一切暴露无遗，在苦苦思索没有结果之后，他选择了对生活的妥协，做一个物质和精神短暂的顺民。“我们没有做过爱/就这样爱着/爱着爱着 却惊惧的发现/我们早已没有了做爱的激情”，如他对爱情的理解一样，爱着爱着就连做爱的激情也没有了，生活亦是这样，丑恶、美丽都会被柴米油盐填满，那些坚强的抵抗会被生活磨碎，最柔情的部分只能留在心灵最深处，我们能坚守的，只是一颗平常心。郁空城或许已经不需要思考了，不管他思考什么，他最终还是要向生活妥协，这是任何问题思考到最后的答案，我觉得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安静地写作，用心地品味生活，而他也正走向这个方向，因为坚强和柔情之后的他依然迷茫， “老屋的滴水檐下/一块石头的上面/有了将被洞穿的痕迹/这次 我正巧走过/一滴水正巧/滴在我的头顶/顿时 模糊一片”（《水滴石穿》）。当他感到迷茫时，路也不会离他太远。 | 
发表于 2012-10-9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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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1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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