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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诗人超然、温暖的内质
---读山西诗人张琳的几首诗
王恩荣
写诗仿佛都是男人的事，在这个枯燥的世界发现着变形的美，于是酒便忙活起，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因为酒是诗意的催化剂，李白的“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湖。”就连洞庭湖水也醉了，整个世界都是酒的世界了，无酒不成诗，自古已然，但发展到现代，酒多了许多诗就成了谁也看不懂的梦呓。而我看诗人张琳的诗，清请爽爽的，那一个个清澈的意象，像小溪中的蝌蚪一样，让我们发现了人类的童年，与酒意相反，她的诗意美是把生活澄清，只把生活回归还原。
1
《像春天一样美丽》
◎张琳
美好的日子应该是这样的
清晨在鸟鸣中醒来，一颗心
托付给温暖的光线。
有几株不善言语的桃李树
守在院子里，默默地
将花香从窗口倾入室内
有朋友从远方
驱车而来，车轮上
携带着两三个省份的新鲜泥土。
我系上绣着喜鹊的白色围裙
浇水，择菜，低头
读几条简短的手机信息。
高处有云
路过屋后的山峰，流水
为它的影子画上清浅的波纹
美好的一生
应该就这样慢慢度过：
温暖，湿润，友好，高远
像一首诗，写成绝句
像面膜一样的春天，让我日益美丽。
“美好的日子应该是这样的/清晨在鸟鸣中醒来，一颗心/托付给温暖的光线。”，一句美好的日子应该是这样的，她仿佛侃侃而谈，与读者推心置腹，倾诉她的世界观。“清晨在鸟鸣中醒来”让我们想到"春眠不觉晓"一句，出自唐代诗人孟浩然的代表诗作《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此句诗的大意是指春天的夜晚一直甜甜地睡，睡饱，睡到自然醒，不知不觉就到天亮。意境优美，清新活泼、明朗畅晓，抒发诗人内心萌发的深厚春意。这首诗是诗人孟浩然隐居在鹿门山时所做，意境十分优美。诗人抓住春天的早晨刚刚醒来时的一瞬间展开描写和联想，生动地表达了诗人对春天的热爱和怜惜之情。而张琳巧妙地把这个隽永的意境借用过来，有了现代的气息。“一颗心/托付给温暖的光线”一颗心与早晨的光线同行，使她的整首诗有了光的旋律。
“有几株不善言语的桃李树/守在院子里，默默地/将花香从窗口倾入室内”。“ 有几株不善言语的桃李树/守在院子里”多美的早晨啊！沐浴在光线里的桃李树，不善言语不是不会言语，是他们有的在专心的绽放，有的在含苞欲放，所以诗人没有写尽，却达到言不尽而意无穷的效果。所以自然有了下句“默默地/将花香从窗口倾入室内”，这句很有诗意，诗人学古人的炼字，一个“倾”字，境界全出，读者可尽兴去嗅桃李浓郁的香吧。
“有朋友从远方/驱车而来，车轮上/携带着两三个省份的新鲜泥土。”“有朋友从远方/驱车而来”这是借用孔子的“有朋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之句，使诗句在前面春天的美好的背景下心情变得更加喜悦，由于有“驱车而来”，有了浓郁的现代色彩，我们不由的跟着诗人生发出：“生活多美好！”的感叹。“车轮上/携带着两三个省份的新鲜泥土。”这句是颇有表意性的。男人的诗与远方是疲惫的流浪，是苍茫的乡愁，虽然台湾女作家三毛也经历了流浪的人生，但张琳不愿意要这样的人生，她是让世界走向她，在家里一样能感受到三省新鲜泥土的诗与远方的滋味。
“我系上绣着喜鹊的白色围裙/浇水，择菜，低头/读几条简短的手机信息。”诗人是自足的，白色围裙上的喜鹊表白着她自己的内心，她“浇水，择菜，低头/读几条简短的手机信息”多么惬意的生活，她也在过着“悠然见南山”的隐者的田园生活。
“高处有云/路过屋后的山峰，流水/为它的影子画上清浅的波纹”。诗人意象的选择可以看出她古诗文的底蕴。“高处有云”让我们想到“岭上多白云”和“白云深处有人家”的美好诗句，这或许不是事实，但这一定是诗人理想的生活境界。白云路过屋后的山峰，是远景。
“流水/为它的影子画上清浅的波纹”是写近景。一切都是静静的美，诗人的心像明镜，反照着这些美好，沐浴在“温暖的光线”中。静才能关照万物，白云倒影在流水里，流水为影子画清浅的波纹，风行水上，自然成纹。多美啊！这客观外在的世界本就是诗人自己诗意的主观的内心世界。
写到最后，诗人自己也为自己的生活情调惊叹，于是她感叹到：“美好的一生/应该就这样慢慢度过：温暖，湿润，友好，高远”，这样慢节奏，对于当下市场经济下激烈紧张的物质生活世界是很有现实意义的。“温暖，湿润”是春天的品质。“友好，高远”是诗人升华了的品质。她愿做一个有理想的“小女人”。
“像一首诗，写成绝句
像面膜一样的春天，让我日益美丽。”
这最后一句，太美了！诗人愿自己的人生像春天的绝句，古诗意的美，传统的美，和水中的荷一样，亭亭浅笑的美。这是女诗人的审美观。“像面膜一样的春天”只有知性女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面膜下是白净细嫩的美，是春天的风味，“让我日益美丽”最后收题，物我化一，最后我们豁然开朗，诗人本就是在写一个女人心灵的春天。一个阳光、温暖、干净、高远、诗意的春天。
2
《纸蝴蝶》
◎张琳
因为春天，我再次相信了人间的奇迹。
不是神话的爱，不值得你忍痛化蝶。
整个春天，我都在一张旧信笺上
为一些眼巴巴的汉字衔泥筑巢。
我写下爱，爱并没有来
我拒绝写下疼痛，针尖却装作花朵绽放
在翅膀大的心上
我写下这么多的诗句
仿佛密集的雨点
落在暮晚的小提琴独奏中。
来到月亮下
我还看不出花非花、雾非雾
我还真的不能在一片月光中
映照出我、非我、非非我三张幻象。
有风微微晃动我眼中的黄手帕
似乎一片千金难赎的叶子
要重新回到一棵古老的银杏树枝头。
我用诗笺亲手折成了一只纸蝴蝶。
我想让它带着诗句在尘世低飞
不入天堂，不坠地狱。
我想让它带着我
从一条河流的源头来到大海。
春夜长如一次日出
一只蝴蝶会梦见涅槃
开始生，开始活，我相信
一只蝴蝶的梦，我的梦
只是一粒星光
在河畔的林间小径上
互访了一下彼此的命运。
“因为春天，我再次相信了人间的奇迹。/不是神话的爱，不值得你忍痛化蝶。”，张琳的诗里面情感，是一种节制的美。她不张扬却有高致；不奔流却有激情。“因为春天，我再次相信了人间的奇迹”这又是对春天的歌颂。她对爱情的态度从不放纵，有知性，“不是神话的爱，不值得你忍痛化蝶”一句话打杀当今虚假的利益的卑鄙的爱情观。
“整个春天，我都在一张旧信笺上为一些眼巴巴的汉字衔泥筑巢。”，春天的季节是爱情的季节，诗人也不例外。“一张旧信笺上”是相对于现代化的手机屏幕的。“为一些眼巴巴的汉字衔泥筑巢”是在期待着爱情，“衔泥筑巢”让我们想到“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黄莺过水翻回去，燕子衔泥湿不妨”“ 片片仙云来渡水，双双燕子共衔泥。”古诗句，特别是古诗：
迎燕
【宋】葛天民
咫尺春三月， 寻常百姓家。
为迎新燕入， 不下旧帘遮。
翅湿沾微雨， 泥香带落花。
巢成雏长大， 相伴过年华。
张琳的诗有一种自然的美，不做作，不虚伪，非常的轻灵，她的爱情的观念也没有海誓山盟，前世今生的字眼，全是普通的生活泥土烟火气息，很接地气。
爱是真实的，她说：“我写下爱，爱并没有来/我拒绝写下疼痛，针尖却装作花朵绽放”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爱是悄悄来的，爱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在翅膀大的心上/我写下这么多的诗句/仿佛密集的雨点/落在暮晚的小提琴独奏中。”在爱情中心的大小有足够飞的翅膀那么大，爱的诗句像春雨的“润物细无声”，像暮晚的小夜曲。
“来到月亮下/我还看不出花非花、雾非雾/我还真的不能在一片月光中/映照出我、非我、非非我三张幻象。”这句诗诗人实际上是试图描摹爱情的不可捉摸的状态，如镜中花水中月。 “花非花、雾非雾”就是镜中花，“映照出我、非我、非非我三张幻象。”就是水中月，由这句我又想到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诗句，“我还真的不能在一片月光中/映照出我、非我、非非我三张幻象。”说明诗人对爱情的清醒。
“有风微微晃动我眼中的黄手帕/似乎一片千金难赎的叶子/要重新回到一棵古老的银杏树枝头。”“黄手帕”是2003年度韩国最受欢迎的言情剧。该剧的片名、寓意取自一部感人至深的美国影片：在久候丈夫而不归的日子里，妻子在屋前、树上挂满了黄手帕，意味着等待和原谅，而爱情经过等待和原谅会更加鲜明坚贞……诗人此句借来此意表达爱情的忠贞。而叶子回到树上让我们想到何三坡的诗歌作品《麻雀》
《麻雀》
何三坡
雪在大山下降落
房屋蹲在雪地里
屋顶上蹲着炊烟
麻雀们打扮成
秋天的叶子
从树杈上落下来
又顷刻间
回到树上去
这样写爱情有一种梦幻的感觉，“似乎一片千金难赎的叶子/要重新回到一棵古老的银杏树枝头”，这是一种有形兼无形的意境了，在这种无形的意境里，我们不仅看到了黄手帕，叶子，古树，还有一种爱情的视觉和思想的辽阔，有着不少感悟和思考，营造了一种特别雅致的意境和氛围，源自大自然的宁静与圣洁，引人入胜，又令读者浮想联翩。
“我用诗笺亲手折成了一只纸蝴蝶。
我想让它带着诗句在尘世低飞
不入天堂，不坠地狱。
我想让它带着我
从一条河流的源头来到大海。”
这句让我们想到冰心的《纸船》
《纸 船 》
——寄母亲
我从不肯妄弃了一张纸，
总是留着——留着，
叠成一只一只很小的船儿，
从舟上抛下在海里。
有的被天风吹卷到舟中的窗里，
有的被海浪打湿，沾在船头上。
我仍是不灰心的每天的叠着，
总希望有一只能流到我要它到的地方去。
母亲，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
不要惊讶它无端入梦。
这是你至爱的女儿含着泪叠的，
万水千山，求它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去。
冰心的纸船是寄给母亲，抒发了对祖国的思念，也表达了一个在异国的游子思念母亲的心。张琳的纸蝴蝶是寄托爱的，她们都以女人的细腻心理异曲同工的表达了对爱的期望。张琳的纸蝴蝶“不入天堂，不坠地狱”“带着诗句在尘世低飞”，这是尘世爱的幸福！我想到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里的尘世的理想。“我想让它带着我/从一条河流的源头来到大海。”这是诗人理想的爱，或者诗人的爱的对象是人、或是诗、或是诗与心灵的远方。
“春夜长如一次日出
一只蝴蝶会梦见涅槃
开始生，开始活，我相信
一只蝴蝶的梦，我的梦
只是一粒星光
在河畔的林间小径上
互访了一下彼此的命运。”
春夜的美好恰如日出，古人有描写春夜的美好，唐代诗人虞世南有《春夜》“春苑月裴回，竹堂侵夜开。惊鸟排林度，风花隔水来。”良宵的梦蝶是美好的，“梦见涅槃/开始生，开始活，”，最后诗人道---我相信：我的梦就是一只蝴蝶的梦，只是一粒星光，在河畔的林间小径上，互访了一下彼此的命运。爱情就是命运的相互托付，是高山流水的相伴相知。
3
《春暖花开》
◎张琳
我迷恋的事物都与春天有关。
我爱上的日子
刚好构成一生。
如果不是星辰和月亮
天空就被风吹远了。
低处，同样不胜寒：
为了少有的温暖，我像飞蛾
一万次扑火。
一朵花，可以随意地开
先是少女，后来是老妪
慢慢地活，慢慢地忘却。
犹如闪念，来得及闪
来得及念。
张琳的诗都是超现实的风景，大多是温暖的、美的、善的。这就是她的世界观，所以她发现着这个世界的美的存在，似乎所有的丑的恶的事物在她这里都能化解，这力量的根源就在爱。所以她很多的意象都与春天有关，不是没有冬天，给她个冬天，到她这里就都成了冬天里的春天，所以，她笔下的春天的意象上形而上的，是她精神的有机要素。她这样写到：“我迷恋的事物都与春天有关。/我爱上的日子/刚好构成一生。”,我们能从她的每首诗里体会到春天的温度。难道她总生活在理想中吗，也不是绝对的，她毕竟生活在现实中，生活没有绝对的“乌托邦”，“如果不是星辰和月亮‖天空就被风吹远了。/低处，同样不胜寒：”除了“星辰和月亮”的美丽，她同样感觉到夜的寒凉。“低处，同样不胜寒” 出自宋朝诗人苏轼的古诗词作品《水调歌头》的第一段：“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诗人张琳从自谦的自比中，反向表达，人间也有世态炎凉。接着她说：
“为了少有的温暖，我像飞蛾
一万次扑火。”
是的，如顾城的寻找：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顾城《一代人》
这就是诗人的担当，诗献身精神，不是被动的接受，从中国上古奇书《山海经》中“夸父追日”的神话故事就开始了。但诗人对命运毕竟是自己个性的温和的方式：“一朵花，可以随意地开/先是少女，后来是老妪/慢慢地活，慢慢地忘却。”,她又是宿命的。像一朵花开的方式，“随意地开”，“慢慢地活，慢慢地忘却。”,这是“落花无言”啊！
“犹如闪念，来得及闪
来得及念。”
“闪念”的拆词，一下抵达她想表达的特殊意境，诗意很饱满。这也是她给文化注入了个性的体验。如《又一年》的最后：“为了美，我早已放下了美中的不足。”尾经营的都是余味无穷。
4
《茶诗》
◎张琳
一个人，流连在草木之间
就像一片清茶
潜泳在泉水之中
即将洗去毕生的尘埃。
要崇高，就安居在群山
要清澈，就逐浪于流水。
生，是一片草叶
死，也是存香之茶
只要有热泪
我就不顾一切地复活。
诗人都是与大自然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感情，她们在大自然的物象里发现着自己的影子。“一个人，流连在草木之间/就像一片清茶”,这样的诗句既是自喻，又给我们展现出一幅田园美景。茶就是蕴育在天地万物之灵气而生。“潜泳在泉水之中/即将洗去毕生的尘埃”所以叫清茶，这里寄托了诗人的理想，我们也能想到战国 屈原 《楚辞渔夫》：“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里自古文人高洁的理想生活，所以诗人张琳接着写到：“要崇高，就安居在群山/要清澈，就逐浪于流水。”。也是诗人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思想感情。
“生，是一片草叶
死，也是存香之茶
只要有热泪
我就不顾一切地复活。”
“生，是一片草叶/死，也是存香之茶”是诗人冰雪其身的生命观和生死观，在没有英雄的年代，就做一颗青草，在春天给人释放绿意；死了把精神的书香留给后人，如“存香之茶”一样，“只要有热泪\我就不顾一切地复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样的结尾给人以温暖、悲悯的感觉，给人以无限的想象力，耐人寻味。
5
《又一年》
◎张琳
又一年过去，我
依然是祖国的乖孩子，爱家乡
爱亲人
爱屋及乌，我也爱那些蒙霜的芦苇
废弃的庙宇。
昨夜大雪突然来访，仿佛一个旧梦。
我拉开窗帘
内心的江山及时现身，哦
我还爱着
尚未来临的每一刻，一个人
给北方和南方发一条微信——
岁月静好，万物如诗。
这一年，无大喜，亦无大悲
在花圃里种下四棵玫瑰，开过十二朵花。
我是个闻香则醉的人，我是个闻过则喜的人
在月亮下祈祷：要有爱，要看见美。
感谢时光，这两个心愿
就像明亮的光线，映照着白天和黑夜。
哦，有光的日子真好！
又一年远去，我依然分不清梦想和现实。
有人在梦蝶，有人在梦月
我独自梦见安居的小城是天堂的模样。
这一年，我一共写下三首诗
一首给母亲，一首给南海
还有一首，我写给了春天。
说到春天，永远是我心头的一朵花
我时刻打开心扉：只是为了你
路过我的时候，看见生活的真相
一生，就这样含苞，这样怒放
不问凋落，不问结果
说心里话
为了美，我早已放下了美中的不足。
“又一年过去，我/依然是祖国的乖孩子，爱家乡/爱亲人/爱屋及乌，我也爱那些蒙霜的芦苇/废弃的庙宇。/昨夜大雪突然来访，仿佛一个旧梦。/我拉开窗帘/内心的江山及时现身，哦/我还爱着/尚未来临的每一刻，一个人”，前面说过张琳的许多诗都体现出她和冰心一样的泛爱思想。泛爱思想，是冰心作品的主旋律，永葆纯真童心；亲近自然，礼赞自然，和自然调和。张琳体现在这首诗里她“依然是祖国的乖孩子” ，一个“乖孩子”就一下子在她诗中确定了她自己的调子---温暖。她爱家乡、爱亲人、爱亲人、爱蒙霜的芦苇、爱废弃的庙宇，爱尚未来临的每一刻、爱尚未来临的每一个人，这就是“泛爱”。“我拉开窗帘/内心的江山及时现身”，诗人是活在精神世界里，打开窗是打开心灵的窗户。尽管如此客观世界的变化随时启迪着她内心更多的爱。她以她的方式回报着世界给予她的。
“给北方和南方发一条微信——/岁月静好，万物如诗。”。她的心装着祖国，装着全世界，“岁月静好，万物如诗”，多么善良的愿望，多么美的感受。她的每个诗句里都沐浴着爱的光泽。如一句古诗：“阳光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接着她在回顾她充满爱的过往之年：“这一年……”，她在花圃里种花、月亮下祈祷、感谢时光，她爱着这个世界，她也愉快的接受和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爱，于是她感叹：“哦，有光的日子真好！”，其实她是告诉我们:自己心中有光，这个世界才有光。“又一年…”，梦见安居的小城是天堂的模样、写下给母亲给南海给春天的三首诗，多么典型：母爱、祖国之爱、大自然之爱。“又一年远去，我依然分不清梦想和现实”，诗人是活在她美好的爱的世界里。
最后回到她常常写的春天：“我时刻打开心扉：只是为了你”，她为什么爱春天，就是因为春天爱的品质：“一生，就这样含苞，这样怒放/不问凋落，不问结果”，为什么这种爱能保持的这么好，就因为她“不问凋落，不问结果”，最后一句她推心置腹地告诉读者：
“说心里话
为了美，我早已放下了美中的不足。”
多么豁达的生存观。这样的结尾，余音袅袅…。整个一首诗我们感受到一种亮色，这是她对这个世界对生命的态度。
多美的诗句！《像春天一样美丽》是表达了诗人的生活理想；《纸蝴蝶》是表达了诗人的爱情理想；《又一年》是表达了她的生命的理想。《春暖花开》《茶诗》写了诗人自己的生存价值观。这些理想价值观又协调地统一在诗人对诗与远方的追寻上，这是诗意的栖居。在张琳的诗里，把理想与现实达到了高度的和谐，这缘于她超然、温暖的内质。这正是一个女诗人的智慧与生命观达到高度自觉自治的集中表现，从而轻易抵达一个知性女人的幸福。
写于2016.11.19晚和顺 | 
发表于 2018-8-10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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